“他们要父亲做什?”
“做个假雷安。你父亲是泥塑匠,善塑人像。猜贼人逼迫他用纸浆塑个假雷安,给假雷安穿戴上雷安衣帽,连袋里东西也起系在它身上。趁下午酒肆里没人时,安放在角落那张桌边。附近几张桌上酒客也应该都是来帮衬演这‘魔法’。等酒肆里人多起来时,你父亲先坐在假雷安那桌上,假意和他吃酒说话。假雷安背对这众人,那角落又昏暗,没有人会留意。而后你父亲起身离开。假雷安身上应该接条引火线,伙计或其他人偷偷点燃引线,假雷安便自燃起来。雷安又是火药匠,那塑像纸浆里应当是混火药,便燃得更快。等众人扭头去看时,假雷安已经燃成灰烬。”
底下人听后,全都惊叹起来。颜圆则脸色煞白,望向父亲,他父亲头垂得更低,脸庞和双耳烧得赤红。
“贼人要挟雷安,是为干两桩惊天动地大事。头件是金明池行刺天子。”
众人听到这句,越发惊呼起来,连旁顾震也惊望过来。
所以要安排这场‘魔法’,只是为免人怀疑,好顺利劫走雷安。要演好这场魔法,得要个信得过地头,几个肯帮衬人。这地头便是雷安化灰白家酒肆,帮衬人则是酒肆店主和伙计……”
“你胡说!”白家酒肆店主白老味在下头嚷起来。
“你先莫嚷,后面自有证人和证据——”梁兴笑笑,“除帮衬人,‘魔法’还得有好器具。这器具便落到个人身上,厢厅书吏颜圆父亲。”
“什?”颜圆在下面惊呼。他父亲在旁却立刻变色。
“颜兄弟,你记不记得雷安化灰前,自己遇到件怪事?”
梁兴等众人平息后,才继续言道:“所幸这回贼人并没有得手。这桩事,牵涉到个人,虎翼营指挥使郭深。”
郭沉直冷着脸远远站在人群外,但他身材瘦高,眼便能望见。听到自己兄长名字,他目光也颤,忙盯向梁兴。
“贼人屡屡使用胁迫勾当。这回,他们劫走郭深儿子。三百多个孩子里,最早被掳走几个孩子里头,便有郭深
“什怪事?”
“有天早上,你起床后,发觉自己脖颈上有道血红细线?”
“你从哪里知道?”
“你自己说给别人,别人又说给。这件事和雷安儿女丢耳环和古玉是同个手法。贼人恐怕是半夜用迷烟迷昏你们父子,潜入你屋中,在你脖梗儿上画道红线。之后便以此要挟你父亲替他们做事。”
颜圆忙望向父亲,他父亲早已垂下头,惶愧之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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