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?”
“这个敢瞎说?”
曾小羊顿时惊住,半晌,他猛然想起自己那天灌醉窦老曲后,窦老曲恨恨地说“爱喝多少就喝多少,惹恼,半夜里刀不戳死你,就不是你爷!”当时他全没在意,还鼓动说,人生在世不就求个痛快?哪里会知道,窦老曲说那话时竟是认真。
是害他家人?曾小羊吓得手脚不禁抖起来。
“小羊哥,你这是咋?”白老味纳闷盯着他。
伐兵者,合刃于立尸之场,不得已而用之也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曾小羊又去找寻窦老曲。
他心里不住盘算着,杨九欠被人毒杀,越发证明他从那铁箱里得钱,而且钱数定不少,说不准是箱子稀奇珍宝。否则,怎会招来杀身之祸?另外,那天铁箱子从河里捞出来后,杨九欠支开其他人,偷偷拿走里面东西。窦老曲说箱子里东西至少有百来斤,杨九欠若是独自人,往外搬,自然会被人瞧见。娘当时就在那里,都没瞧见。
他恐怕不是个人,当时应该另有个帮手。毒杀他,恐怕也正是这个帮手。这个帮手应该是当时在场几个人中个,那会是谁?能确证只有条,那帮手定不会是窦老曲。
“没啥,没啥。”
曾小羊赶忙转身离开,路走,路抖个不停。
石守威躺在崔家客店那间窄臭客房里,蒙着被子,只想睡到死。
他身长八尺多,在那张小床上根本伸不展,只能缩成团,像只受伤庞大刺猬。这时若有谁敢招惹他,他脚就能把那人踢飞到墙上,半年都好不过来。可是,就算武艺盖世,就算能踢死世上所有人,也换不来邓紫玉笑。
想到邓紫玉,他立即像是缩回到几岁大,犯错受责罚,大半夜被撵到门外,任他哭。只是,身躯早已长大,哭也早已不是想哭就能哭得出来,肠肚拧到处,又碎成千
曾小羊打算再花些小钱,把窦老曲灌醉,从他嘴里再掏些话出来。他跑到汴河边,寻转儿,都没见人,便拐到白家酒肆去寻。自从雷老汉在这里化灰后,白家酒肆生意便冷清许多,尤其是那些常客,全都不敢再来。曾小羊到门前看,里头只有两个异乡客人在吃酒。他心里阵丧气,正要转身,却见店主白老味走出来。
“白老伯,您瞧见窦老曲没?他今天没来您店里?”
“窦老曲?这会儿怕是正腌在阴曹酒池里挨酒刑呢。”
“啥?”
“你不知道?窦老曲那天吃醉酒,回家后,半夜里用刀子捅死自己儿子和老婆,而后z.sha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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