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晚,刘九哥是被个人邀去吃酒。”
“什人?”
“姓倪,叫倪光。两人吃酒时,刘九哥去后头茅厕解手,却溺死在粪池里,第二天才被酒楼人发觉。陪着大嫂去问那酒楼人,酒楼伙计说刘九哥先走,那个同去人付账,跟着也走。并不知道刘九哥为何会死在粪池里。”
“那个姓倪是什人?现在何处?”
“是个卖菜经纪。第二天到处寻他,都没寻见。接下来大半个月,都没见他人影。直到清明那天,几个朋友约去东郊踏青,出城走到虹桥那里时,眼瞧见那个姓倪在对岸只船上,正和个人坐在船篷上说话,那船就泊在章七郎酒栈前边。正要过去问他,河里忽然闹起仙船神仙来,桥上挤满人,根本过不去,只隔着河瞧见姓倪忽然站起来,似乎有什事
?您千万别听人们乱嚼舌,刘九哥只是撞霉鬼,碰巧跌进粪池,他和双杨仓那事没丁点儿首尾。”
“你莫怕,只是想打问清楚些。他既然和这事没有干连,那就更不需担心。”
“小人知道洪军头向仗义,心里顾念老友,想搭救程军头。小人虽算不得什,却也知道情义二字,程军头平日也没少看顾小人。小人心里确想帮程军头出些力。可是,们只是每天往双杨仓送回菜肉,搬进灶房就出来,连话都难得说两句,真什都不知道。还有,刘九哥死那天,小人在铺子里看着,更加不知道详情。”
洪山知道这人看似和气,实则久经市井历练,早已如油抹布般,滴水不沾,于是便板起脸:“你不告诉,也没什。只是那天晚上,双杨仓连军头和士卒全都昏死过去,自然是饭菜里被人下药。这菜肉又是你家送去,这其中有没有干连,说自然不算。但十万石军粮,天大案子。莫说宰相、枢密,连官家也日日催逼开封府赶紧查明白这案子,开封府正急得要拆墙泄火。你若不跟讲,只好把这信儿报给开封府,那时就看你福分深浅。”
“洪军头仍这耿直,连说笑都这威威严严。洪军头莫急,小人话还没说完呢。”黎二脸色微变,但随即堆起笑。
“你说。”
“刘九哥和小人替武严营效力已经十来年,何曾敢有星儿不恭不敬不诚心?何况是十万石军粮,这事比泰山还重,凭刘九哥和小人这草籽般胆儿,敢沾惹这毁家破国大祸?”
“嗯,还有呢?”
“刘九哥和小人虽说是清白,可刘九哥死,正如洪军头所言,里头确有些弯拐儿。”
“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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