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幸是,他和程得助不再同营,往后再去程得助家,他便有单独去借口。当然,在程得助面前他不敢流露半分。程得助让妻子置办桌酒菜,替他庆贺饯行,他只能连声叹惜两人被分开,以后见面时间就少。这也并非虚言,毕竟这些年,程得助是他在汴京最亲朋友。
刚去广武营,他便接到项任务,押送批军粮去陕西边关。路上艰辛不说,每到夜里,他都不由自主会想十七娘,越想越渴,越渴便入魔。这去回,便是个多月,终于回到京城后,他交过差,便立即奔往程得助家,去见十七娘。
梁兴离开楚宅,老何送他出门后,进去关死大门。
梁兴踏着月色走段路,停住脚,回头望去,四野寂静,只有汴河水流声不绝。月光照亮岸边这条长路,路上没有个人影。他见旁边田野间有条小道,便沿着那小道向北行去,走阵后,眼前出现条稍宽泥土横路,估计应该通往楚家后边。于是他又沿着横路折向东,行不多远,就瞧见月光下大丛树影,正是楚家庄院外围种槐柳。
他知道楚澜养几只猎犬,都圈在西院座围栏里,便没有停脚,直沿着那树影走到宅院东北角。他踏着草丛,穿过柳树,来到院墙下。院墙不高,里头十分安静,没有人声或狗声。他轻纵身,便攀上去,伏在墙头朝院中望去。这座宅院外头看十分平常,占地却宽,分为前厅、东院、西院和后院四块,各有门墙隔开。还不到吹灯睡觉时间,各个院都亮着几处灯光。梁兴只到过前厅和西院,并不知道楚沧妻子冯氏住在哪里。他想起楚沧直住在东院。东院共亮着三处灯。他猜东院中间那处灯光应该是冯氏居所,便跳下墙,沿着东墙,估计着位置,直走到那灯光处,又轻身跃上院墙。里头是座小庭院,开片池子,池中座小亭,旁边种些花竹,在月光下,异常清幽绝尘。靠北排七八间,两间亮着灯,处是中间堂屋,门开着。另处是旁边扇窗,像是卧房。
梁兴见庭中无人,刚要跳下去,忽然听到阵女子咳嗽声从中间堂屋里传出。接着旁边那扇窗灯灭,堂屋中传来说话声。
“他们都睡?”三十来岁妇人声音,有些余喘,咳嗽便是她。
“都睡。小哥儿身上有些潮热,怕也感风寒呢。”个年轻女子声音。
“明早若仍这样,梅大夫来,也起让他瞧瞧。”妇人说着就又咳嗽起来。
“夫人咳得这样,还抄佛经?看还是不要抄吧。点儿也不灵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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