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难怪。这门你是再进不去。他家娘子人虽说清高些,不愿跟们多言语,可跟小孩子们却亲,常给家女儿糖果子吃呢。”
“那天夜里你们没听到啥动静?”
“天黑以后,哄燕儿睡下,拿起针线才做会儿,听见辆车停在她家这后门外。庄夫人腿脚精贵,去哪里,不是雇轿就是雇车。这向为寻儿子,她每天都早出晚归,就没管。第二天见她死,才想起这事不对。她雇车都是停在前门,这后面路又这窄,那辆车上人定就是杀她凶徒。早知道这样,就该叫丈夫出来看看,唉。”
“那辆车停多久?”
“刚要说呢。平常她雇车,到门前下车后,车就走。可那晚,那辆车停
那些路人都慌忙低下眼,纷纷急步避开。丁豆娘站在路边,大口喘着气,想哭又哭不出,想骂又不知该骂谁,直觉着自己马上要爆裂。她又急步走起来,要去哪里,并不知道,只愿就这直走到死。
不知道走多久,走到座小石桥边,终于再抬不动脚上桥时,她才扶着桥栏,坐倒在石阶上,喘息半晌,神志才渐渐回来。她望向周围,前面不远处街边有三棵大槐树并排长着,树后是条小巷。自己竟走到新桥,庄夫人家那条三槐巷。
她心里惊:是神佛在指引来这里?让继续查问这事?
她顿时来气力,忙站起来,走向那三棵槐树。刚要走进那巷子,她忽然想起杜氏说,最早发现庄夫人尸体是隔壁个小女孩儿,那小女孩儿是从庄夫人家后门瞧见。于是她绕到巷子后边,那里临着河,岸边是条窄道,勉强容辆车通过。她家家辨认,找见庄夫人家后门。后门也贴着封条。
丁豆娘又过去扒着门缝朝里望,里头是片极小院子,左边墙角摆着口齐腰高大水缸,右边只竹筐里装着半筐石炭,旁边靠着把铁铲。其他再没有什。她又向左右邻舍望望,不知道那小女孩儿是哪家。正在琢磨,左边那扇门开,是个六七岁大小女孩儿,接着个妇人端盆水出来倒。那妇人看丁豆娘眼,有些起疑。
丁豆娘忙过去问:“这位嫂子,打问件事,最早发觉庄夫人尸首是您女儿?”
“是啊。你是?”
“是庄夫人远亲。算起来,她是远房表妹。”
“怎从没见过你?”
“家贫亲戚远。家穷,不敢乱攀扯亲戚。别不说,就这身脚土,来怕弄脏亲戚家地,因此难得来往。昨天听说庄夫人竟被人害命,赶紧过来探望探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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