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劣酒。那伙计却说他家没有下等酒,最贱也是中等酒,瓶十五文。曾小羊懒得再跑,便数十五文钱给那伙计。拿着瓶,走到岸边,坐到窦老曲身边,假意喝口,让那酒水沾湿嘴唇,酒气顿时散出。他又故意将酒瓶搁到两人中间。
窦老曲果然瞅眼那酒瓶,但随即就扭过头,躲闪开。曾小羊越发纳闷,心里想,就不信逗不出你肚肠里那些老酒虫来!于是他抓起酒瓶,大口喝口,漏些在下巴、衣裳上,有意留着不擦,风正好朝窦老曲那边吹,酒气全都飘过去。
“这可不是白家酒肆那种掺水下等劣酒,果然杀口,醇得厉害。这口灌下去,舌头麻麻,喉咙辣辣,连头顶囟门都被冲开般。窦七叔,您也尝口?”
窦老曲咕咚咽口唾沫,却用力摇摇头。曾小羊又仰脖喝口,继续大声咂嘴赞叹。窦老曲身子微有些颤起来,却极力忍着不看他。曾小羊只得继续喝、继续馋他。不知不觉,瓶酒竟喝掉大半。曾小羊平日很少喝酒,酒量极小,这大半瓶灌下去,头晕眼晃、心头猛跳。
窦老曲却始终没有上钩,最后忽然扭过头,颤着声音吼道:“你莫再逗引!死也再不喝这破家、败伦、乱天常尿汤!”说着就站起身,扭头快步走。
“窦老曲!”曾小羊忙要拦,可才起身,头晕,脚软,栽倒在地上,再爬不起来。
游大奇赶忙四处找圈,都没见慧娘,恨得他直想捶自己。
其实,他并不知道若见慧娘,该说什、做什。在杭州时,他和几个浮浪伙伴也曾穿花街、走柳巷,和行院里妓女们厮缠。有时,偶尔见着姿容不俗,又瞧着性子轻浮良家妇人,他们也会设法勾搭二。尤其他,生得样貌又俊,又会说软话,那些妇人大都愿意亲近他。
可是,慧娘不样。他从未接近过这样女子。瞧着性子极亲善柔和,似乎很好说话,可那眼神举止间隐隐透着丝刚气。让他心里生出些畏忌,不敢轻慢。这几天,他时时在想,可始终没想出好接近法子。
他绕圈,又回到羊儿巷,走进去瞧,院门仍挂着锁头。跑这上午,又饥又渴,他便走到巷口茶肆,要碗茶,坐下来,问店主有什吃,店主说只有蜜糕,他便要四块,就着茶吃。见店里无人,便和店主闲聊。转着弯儿,打问慧娘。店主也不甚清楚,只知道是跑商船,那小院宅是今年正月初才赁,除慧娘,还有几个男女,混住在那里。这些人时常进出不定,也难得和邻里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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