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那伙儿妇人共虽才九个,但彼此都不熟悉。不如照着这“结队法”,分成小队,各自理摊事,这样才不乱。她边等丈夫,边继续细想。来回想许久,大致盘算出套办法。这时,夜已深,丈夫却仍没回来。她乱天,十分困乏,便先摸黑去睡。
第二天早醒来,扭头看,丈夫没在床上,出去寻圈,都没有。她有些纳闷,但想丈夫平日就比她小心谨细得多,自己也实在没有多余气力去管他。便敲开缸面上冰,舀些冰水,用帕子蘸着,胡乱抹把脸,抿抿头发。又去厨房看,黄鹂儿昨天煮粥还剩半砂锅,已经冻住。她叹口气,丝生火煮饭心思都没有。不过,这出去又得整天,这阵是没法子出摊做生意,钱得省着用来找儿子。于是,她蹲下来用火钩把炉膛里炭灰扒出来,去柴房抓把干草、两根木柴,塞进去,用火石点着,坐在小凳上,望着火苗发呆。半晌,嗅到煳味,她才回过神,忙起身揭开锅盖瞧,里面粥已经煮成胶团。她也懒得舀到碗里,用袖子衬着,把砂锅端到小凳上,取来木勺,蹲在砂锅边,径直舀就往嘴里送。她没点胃口,吃到嘴里什滋味也丝毫不晓,只知道要寻儿子,就得尽力吃饱。吃到半,险些要呕,但她强忍着,把那小半锅粥团全都填进肚里。这才舀些水在锅里,搁在灶台上,去卧房又取两陌钱,装在腰袋里拴好,出去锁好院门,往城里赶去。
到相国寺后门,她找见那个杜氏家小茶肆,条巷子靠里,门脸不大,只摆七八张桌子。杜氏先见到她,迎出来,黄瘦脸上强露出丝倦笑:“丁嫂来?已经到五个,还差两个就齐。”
昨天在馄饨铺里,丁豆娘留意到,八个妇人中,杜氏是最安静个,话不多,人也瞧着柔弱,只说句话,却能让人安心。丁豆娘问声好,跟着杜氏走进去,时候还早,店里没有其他客人,两张桌子拼在起,那五个妇人围坐着,都垂着头、低着眼,个个神色哀枯。丁豆娘看,心里酸,但随即提起口气,露出些笑,走过去:“姐妹们都到?”
五个妇人都抬头望过来,眼里都满是悲倦,只有两个点点头。丁豆娘在张空凳子上坐下来,仍尽力笑着说:“昨晚大致想个主意,等另两位来,咱们好好商议下。”
五个妇人仍只失神望着她,丁豆娘也不知还能说些什。杜氏提着茶瓶给她斟杯热煎茶。这时,个男子从里头走出来,三十来岁,瘦长脸,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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