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冲如同听到大赦,忙点点头,刚要爬起来,却见膝盖旁边有个小纸团,不知什时候丢在这里。他微纳闷,伸手将纸团抓在手心里。这才费力爬起来。
个年轻男仆擎着盏油灯,走过来说:“请师父跟来。”
蒋冲腿僵得动弹不得,拍打阵,这才勉强能走,连瘸带跛,跟着那男仆走到西边个小院。那男仆打开右边第扇房门,将油灯递给蒋冲:“师父就在这间厢房安歇吧。”
蒋冲道声谢,接过油灯,慢慢走进去,房间里布置得十分清整,陈设比堂兄蒋净家客房要雅气许多。他见那男仆回身走,便关上房门,将油灯放到桌上。
能填补,便给她取名“红玉”,想扶衬起她,顶“剑奴”缺儿。那天席间,梁兴听众人都不住声叫着“红玉”“剑奴”,不但刺耳,更加刺心,又不能说什,只得闷头喝酒,将自己灌醉事,最后被朋友雇车载回去。
“当时白雪忆红颜,梅在小桥边……”邓紫玉忽然轻声吟道,随即又轻叹声,“姐姐也算不亏,走年,还有人念着她,给她填词……”
梁兴听,却心生疚意,这向,他已经不再像往日那般,时时会念起邓红玉……
“梆当”声,小木槌跌落到地上。
蒋冲猛地惊醒,忙先向旁边望去,这时已近深夜,冯氏仍静静跪在楚沧灵位前,微垂着头,并没有看他。她身后七八个仆婢,几个跪着,几个靠墙站着,全都在打盹儿。只有那个细长眼婢女还清醒着,她跪在冯氏身侧,扭头朝蒋冲望过来,眼里微露出些笑。
蒋冲脸红,忙伸手去抓木槌,木槌却滚到身前两尺多远地方,够不着。他腿已经盘曲得僵硬,动不分毫,只得尽力伸直手臂,够半天,才总算够到。他攥紧木槌,敲动木鱼,又继续胡念起来。
从中午进来开始念,只在傍晚歇片刻,吃点斋饭,净个手,而后便直念到现在。他嗓子早已干哑,越发听不出在念什。浑身更是疲乏得几乎要瘫化。他边念,心里边抱怨,好不想,歹不思,偏生要捡这桩苦差事来做。从小到大,虽然从没富裕过,却也从没遭过这种罪。
然而,他却不能停。
不知道又念多久,他又昏昏欲睡,木槌再次从手中跌落。他忙又惊醒,伸手去捡。扭头见那个细长眼婢女凑近冯氏,轻声说句话,冯氏点点头。那婢女便站起身,后面两个仆妇也忙都站起来,起扶起冯氏,搀着她向后面走去。
细长眼婢女回头朝蒋冲说:“师父今天也歇吧,明天再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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