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成。”王哈儿将那块银子揣进袋里。
两人闲聊起来,年轻男子说自己是做绢帛生意,言谈中见识不凡、口才极佳,听得王哈儿十分入迷。那两个兵卒淘完那口井后,王哈儿便带着他们,跟着年轻男子起去他宅院。香染街穿出去,走不远便到。小小座宅院,由于是刚搬来,家眷都没到,看着十分冷清,只有两个中年仆人。
井在后院,王哈儿过去瞧瞧,只是被落叶尘土塞住,不难淘,便吩咐两个兵卒下去,自己在井边看着。年轻男子却请他到堂屋里坐,进去看,桌上已经摆好酒菜。王哈儿生来贪嘴,略推让两句,便屁股坐下,两人边吃酒边说话,越喝越畅快。两个兵卒淘好井后,年轻男子吩咐仆人带他们去厨房,也有酒肉招待。
那年轻男子继续劝酒说笑,不知何时,竟将话题不知不觉转到雷安父子身上。王哈儿喝得忘形,丝毫没有觉出有什不妥。先都是年轻男子说,他插不上几句嘴,雷家事他却再清楚不过,不但有问必答,而且根根底底全都翻出来说。直到大醉,被两个兵卒扶回去。
拿钱替私人淘井事,之前他也做过很多次,因此随后就忘。何况二月初,京城又发生件怪事,全城上千口井水全都变黑,像是墨汁般,还散着臭味。满城人都惊怪不已,传出各种谣言。有说是水鬼
茶坐下来。对街查老儿杂燠店店口,说书彭嘴儿正在讲史,他边喝茶边听着。这时,店里进来个客人,是个年轻男子,二十来岁,穿着件白锦裘,双细长丹凤眼,眼梢斜挑,看着俊逸不俗。年轻男子坐到王哈儿邻座,也要碗茶。
坐片刻,年轻男子忽然问:“这位军爷可是井作?”
“是。你是?”王哈儿略有些意外。
“在下姓牟名清,有件事不知道能否劳烦军爷?”
“什事?”
“在下是江南人,刚迁居来京城。宅子里有口井堵住。外面那些淘井力夫,又不太敢信。能否借军爷手下——”
“厢军人力,哪能平白给私宅使用?你没见新下诏令?私占厢军人力要重罚——”
“在下当然知道,私事不该劳动公差。不过——”
年轻男子起身将小块东西放到王哈儿茶碗旁,是小块碎银,看着至少有五钱,得值贯多钱。外面请力夫淘井,最多二三百文。王哈儿个月俸钱也不过贯,当然动心,但仍拿着腔调说:“就算不计较,手底下那两个兵卒给你干私活,嘴上不敢违抗,肚子里也会抱怨。”
“军爷放心,他们两个自有酒肉款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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