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炮大声唤:“钟船主!”
钟大眼回过头,他不认得雷炮,有些发愣。
“钟船主,有个姓牟在你船上?”
“姓牟?没有。”
雷炮见钟大眼神色隐隐有些藏躲,便径直朝舱门走去,跨上船舷,钻进船舱,眼瞅见板壁边躺着个人。他觉着有些不对,不过仍轻步走过去。凑近看,那人侧躺着,舱里暗,面容看不太清,但身脸僵冷,瞧就是死人。
着粗气。短刀插在他胸前,刀刃尽没,只剩刀柄。握刀右手慢慢松开,无力垂下。他又喘几下,头向左边忽然斜,再无气息,也不动弹。
梁兴酒顿时醒大半,他慌忙撤开手,向后退两步。
蒋净仍歪头张嘴,背靠壁板站立着,竟没有倒下。嘴和眼仍大张着,渐渐僵住,看着极诡怖。
这两个多月来,梁兴心想找见蒋净,替义兄报仇。上这船之前,他心里仍充满杀意。不过,虽然自幼习武,他却从没杀过人。眼见到蒋净,个活生生人,哪里能说杀就杀?因此,杀念随即消失,只想捉蒋净去官府。哪能料到,竟会这样?
他伸出手指,到蒋净鼻端探探,鼻翼尚温,却已没有鼻息,真死。
雷炮被唬得惊叫声,连退几步,险些坐倒。
舱门外忽然“
他头皮麻,有些慌神,但随即想:这人恩将仇报,早就该死,总算是为义兄报仇。只是,接下来该怎办?去官府自首?就算断为误杀,至少也得判两千里徒刑。男儿好汉,生当得其所,死该得其荣。为这样个禽兽般人,葬送半世生涯,也太不值。他心底闪过《孙子兵法》中“绝地勿留”四字,便定定神,转身离开。刚跨出舱门,听见里面“扑通”声,回眼看,蒋净尸体倒在舱板上。他步跳上岸,扭头见船顶上那个小厮正盯着自己,他稳住神,装作无事,向桥头行去。
这时,梅船已经消失,那个白衣道士和两个小道童正从虹桥下漂过,河两岸人惊叫成片。梁兴却顾不得去看,大步要上虹桥,迎面个人正急步下桥,两人撞到处,梁兴头撞到那人下巴,疼得那人怪叫声,险些摔倒。梁兴随口说句“对不住”,便快步上桥。
那个被撞人是雷炮。
若是平日,被人这样撞到,雷炮必定张嘴就骂,但眼认出是京城有名“斗绝”梁兴,气顿时沮大半,加上正急着要去找人,便没纠缠,忍着痛、捂住下巴快步下桥。
他要找人,正在梁兴杀人那只船上。他跑到河边,眼看见船主钟大眼和两个船工在船头惊望那河里异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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