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好好个人,到京城,就变成杀人凶徒,自然不跟你讲这些。你住在这里,算你有福。若换另家,当即就扯着你去见官领赏。”
“啊?”
“你堂兄杀人潜逃,你是他堂弟,总能扯上些丝丝茧茧牵连。这京城里头,最属衙门里那些人凶狠,不管你什人,只要进那里,没有百十贯钱,休想好好出来。”
“啊……”蒋冲越听越怕。
“所以说,要想囫囵个儿地回去,就别在这里久留——”
谁知道他躲到哪里去?怕是再难找见。他那样个人,自小就享尽福,现在沦落成逃犯,恐怕得遭些罪、受些苦。
想到此,蒋冲心里竟隐隐有些快意。自小他就看着堂兄要吃有吃、要穿有穿、想做什就做什,而自己,为口吃,跟在堂兄屁股后面,赔多少小心?
接着他又想到,杀人是死罪,堂兄迟早会被捉住,就算捉不住,这辈子恐怕再不会露头。这样,伯父家便没子嗣、断后,照理说,得过继个养子。要寻养子,自然是从家兄弟中选,而伯父、伯母最爱直是……
他正寻思着,店主和个妇人分别抱着被子和褥子过来,他忙起身要接过,但随即想到天五十文,该由他们来伺候才对,便走出去让开空地。
店主将被子放到炕上,让那妇人去铺,他走到蒋冲跟前闲聊:“你头次来汴京吧?”
蒋冲望着店主,发觉他目光中似乎藏着些什。
施有良选虹桥西边程家酒肆,这里视野宽,正好看河景。两人进去坐下,梁兴知道施有良爱吃鱼,便先要尾鲜鱼,店主却说这两天鱼行断货,只有腌鱼。
“腌鱼吃它做什?”施有良皱皱眉,“看厨房门边挂那两只兔子还新鲜,配些姜葱、豉酱烧只来,这季节莴苣和西京笋都好,各炒碟。只有咱们两个人,这些尽够。今天过节,就喝头等羊羔酒吧,依你量,先打角。”
施有良向节省,梁兴也没有多少钱,相识几年,梁兴常去施有良家吃饭,出来吃酒点菜,则都是梁兴付钱。两人早已默契,没有什争让
“嗯。从小听人说汴梁城,口水淌二十来年呢。”
“那你住两天,就赶紧回去吧。”
“哦?怎?”
“你小地方人,不知道这京城凶险。京城人专会欺负外乡人,尤其像你这样,木头木脑,看就知道是头回来。你走路若不小心撞别人下,不讹你贯、两贯钱,绝不放你走脱。就算你不撞人,那些人也要来撞你,照样赖你撞他。”
“啊?堂兄从没说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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