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丰还说酒楼里,除工钱,时常还能得些外财。客人时常会落下些物件。他们捡着后,都先偷偷留着,客人若回来找,便还回去,若不来,就是他们。阿丰头上带那根银钗和象牙篦子全都是这得来。有时客人喝醉,连马都丢在酒楼里,上个月就得匹马,至今都没人去寻。不过那马归店主……”
“哦——”孙献往常最不耐烦听妻子闲叨,今天却有些心软,边想着自家心事,边随口应付两声。
姚氏见他回应,越发起劲,继续念叨个不停:“今天最好笑是,阿丰偷偷说起件事——她说去年自己还没到这家酒楼时,在城里间茶肆里,有个力夫常坐在店外歇息,她见那人虽然身又穷又烂,却生得高高伟伟,便常背着店主,偷偷给那人茶水喝。后来那人不见,她才嫁给现在这个丈夫。谁想到,上个月她竟又见到那人,穿件太学白襕衫,到她家酒楼来吃酒,齐齐整整,竟然已经是太学生。阿丰说,早知道那会儿该多给他些好茶水吃,跟紧些……呵呵,笑死,她这样个微贱仆妇,竟也想做官人娘子……”
孙献却渐渐
、丈夫断营生后,她顿时没底气。而那几个姊妹积多年忌怨,也齐发作出来,吵两场后,便断往来。这向她都缩在家里,连邻居都没脸见,院门都难得出,这是去哪里?
幸而孙献带着钥匙,他刚打开门锁,才推开门,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扭头看,乘轿子停到门边,帘子掀开,出来竟是他妻子姚氏。
“你回来?正巧,把轿子钱付吧,来回四百文。”
“四百文?这多?你去哪里?”
“你先把钱给人家。”
孙献只得从钱袋里数钱,打发走两个轿夫。两人起进门。
“去城南麦稍巷瞧阿丰去。那天听她说得花团般好,想几天,始终不信,便过去瞧瞧。”
孙献哭笑不得,妇人家,平日文钱都吝,为验证这点事,居然花四百文钱。他没心思搭理,又走得渴累,走进堂屋坐下来,连喝两杯冷茶。姚氏也进来坐下,继续叨念着。
“虽没有她说那好,却也真不差。那酒楼也算是上等,他们两口子吃穿住都是酒楼管,工钱根本不用动,全都省下来。她还把引到屋里,从床下搬出钱箱子给瞧,两口子这两年竟存二百多贯钱呢,唉……”
孙献听妻子叹息,心里倒伤感起来。妻子嫁过来,虽过几年舒心日子,可如今却丧气到这个地步,连仆婢都眼热羡叹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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