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个夜里卖茶水,有天瞧见汪石进家私窠子。就在这东城外,是个姓章妇人,叫什章青娘……”
“也查出姓汪去过私窠子,这件功劳咱俩都有份。”黄胖忙插嘴。
“你让皮二哥说!”孙献摆手止住。
“想那些妓馆,姓汪只住夜,未必能查出些什。这些私窠子,只有京城惯熟花柳营生人才知道门道。他个外乡人,才来半个月,怎会找见私窠子?就去那个章青娘家。你们想,做这个营生妇人,不使些手段,轻易不会松口风。便……”
“你又去讹人家?”黄胖笑着问。
“嗐!晦气!还不是为寻那个姓汪!”
“你找见他?这是被他打?”黄胖又问。
“找见也好。招呼不少人替打问,倒是打问出些信儿。那姓汪晚上都是去妓馆住。”
“这已经打问到。”
“你不早说,也免得挨这顿打!”
绰,那些妓馆都盼着能多留他天,可没家能留住。这就是有钱好处啊,像这种穷汉,虽然满怀春意海般,却只能在人家门槛外蹭点老光,尝几口老瓜。”
“他是什时候不见?”
“似乎是上个月初。”
“不对呀,左藏库钱是上个月底才飞走。这中间十来天,他去哪里?”
“不清楚。所以说这事情有些缠手。”
“什讹?他们这些私窠子,不入籍,不服役,不交税钱,自然
“倒想,可到哪儿找你去?哈哈,看来咱们上辈子定是同胞兄弟,也才挨脚,连命根子也险些不保。”
“哦?你也挨打?”
“可不是?刚刚被孙哥儿隔壁屠夫踢脚。自家说出来,免得孙哥儿跟你们在背后笑。孙哥儿,们两个可都是为你事挨打,到时候算账分钱,这笔得记上。”
“你定又是去找丑妇人惹骚,被人家丈夫打。和查这事有屁干连!这伤可确确是为查事才挨!”
“你这伤究竟怎来?”孙献受不得他们两个拌嘴闲扯。
“难道是为弄飞钱那事,才藏匿起来?”
“现在还不好说,这得再继续查问。”
孙献又犯起愁来,再没话说,望着窗外出神。
呆半晌,却见个人匆匆走过,是皮二,埋着头要往巷子里去。他忙高声唤住。皮二听见,停脚回头,左眼窝竟片青黑,神色有些不自在,他用手摸下眼睛,才抬脚走进来。走近时,孙献才看清,他左眼是瘀青,嘴角也有道破口,还鲜红没结痂。
“皮二,你这眼睛?”黄胖忍着笑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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