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万贯?”孙献索性说个极大。
“这倒没有。是三千贯。”
“这也已经很多。”
“谁说不是?”
“他还清?”孙献心头紧。
“似乎都是个人来去。孙相公问这些是……”叶大郎眼珠子又开始乱扫。
“你也应该听说,父亲受他牵连,冤冤枉枉被贬谪。从没见过这个人,想弄清楚是个什样人。”
“他人已死,弄清楚还有什用?莫非……”
“没什‘莫非’!”孙献厌烦起来,但忍住不悦,“你被咬口,自然想知道是什咬你。”
“也是。”叶大郎眼珠仍晃悠着,显然不信。
,叶大郎忙道:“又让孙相公破费。还不快叩谢孙相公。”
“值什?叶哥,下街卖小酒白老丈女婿蓝威你可认得?”
“认是认得,不过他是读书人,古古板板,以前有几回经过时,跟他打招呼,他却不应声。不知是没听见,还是瞧不起咱们这些小商人。他家丈人在世时,常在们跟前骂他草袋里头装烂泥,戳也戳不响,拖也拖不动。自他承继那小酒店,倒像是换个人,能应答两句话,脸面上也有些人气。”
“他还有个弟弟叫蓝猛,你可见过?”
“怎没见过!时常往对过章家钻。他看着比他哥哥活跳得多。”
“还没还清,也不知道。自那以后,他再没来过。不过,靠他那点月俸钱,后半辈子恐怕都难还清。还有,孙相公,你再猜猜看,谁赢去他那三千贯?”
“从来不赌,怎知道?”
“那人叫汪石。”
“汪石?
孙献暗暗后悔不该招惹此人,正要摸钱付茶钱,叶大郎却露出异样神色:“上个月月头,那个蓝猛输大笔。”
“哦?输多少?”
“孙相公猜猜看?”
孙献最恨猜,随口道:“几百贯?”
“再往上。”
“他去对面章家是吃酒还是……”
“赌!过几天就来赌回。听说才犯事,死在狱里。”
“他赢得多吗?”
“听对面那掺茶水仆妇说,有输也有赢。输赢倒是其次,有件,他每回赌本都至少五贯钱,个月来十数回,得几十贯。你想,他只是个小库监,月俸不过五七贯钱。他兄弟两个在京里又没有什大根基,哪里来这些钱?就直纳闷琢磨。有回他从对面出来往城里去,那回似乎是赢,背袋子钱。也正巧要进城,前脚后脚进东水门,见他进香染街秦家解库,出来时那袋子钱只剩小半。他竟是到解库借钱来赌。”
“他每回是个人来,还是有同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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