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年初京城由于粮荒,物价飞涨,秦广河也受到波及,放出去贷不值以前半,因此折大笔,正巧身上又掉落枚铜钱。他想起“母钱”话头,宁愿信其真,便
“嗯。上次曾问过秦伯,汪石是否可信?秦伯说此人信得过,当时未及细问,所以特地来请教个中原委。”
“唉,现在也已不知此人是否可信。当时信他,也是因利心未,心里存感恩得失之念。”
“哦?汪石有何恩于秦伯?”
“他接连救助两次。”
“两次?”
君子所求于人者薄,而辨是与非也无所苟。
——王安石
冯赛赶到城西郊慈园,才找见秦广河。
秦广河正坐在曲水茅亭边,看那水中鲤鱼。见到冯赛,笑着招招手。冯赛见他面容慈和、神情安闲,丝毫看不出正在遭逢大麻烦,心里暗暗敬佩。
“秦伯,好闲情。”
“嗯。先说头次,浪子丞相李邦彦去年派人跟商议,要投两万贯在这里生利,不好拒绝,便接。今年元月,他却说急着用钱,派人来取那些钱。你也知道,钱从不会闲放着,不是借贷出去,就是投到其他生意里。急切间竟拿不出两万贯现钱,李邦彦那里又催得紧。那时,汪石正巧找商谈,要投些钱在解库,原本要投五千贯。他见有心事,便开口询问,大略说说,他立即说那就投两万贯,都是现钱。”
“第二次呢?”
“唉,第二次就越发惭愧。虽修佛,这利心却始终除不去。‘母钱’说法你可还记得?这第二次便是和‘母钱’有关。”
“记得,正是从秦伯这里第次听说‘母钱’。不过,汪石和秦伯‘母钱’有什关涉?”
元月底,冯赛去拜访秦广河,到他经堂,见佛龛上那尊金佛前摆只小玉碟,碟子里放着枚铜钱,铜线上穿着条五彩丝绦。而之前,秦广河佛龛前从来只供花果。冯赛有些纳闷,秦广河才将“母钱”传说讲给他听。
“鱼行张赐刚派人还来百尾鲤鱼。杀百尾,养活百尾,这死生之间,不知功罪该怎算,阿弥陀佛。”
“您用那百尾鲤鱼救鱼行场急难,这功德自然难量。那百尾鲤鱼也因此行善,比老死在这水沟中,更添些福德,何况又新救这百尾。”
“呵呵。这时你还能跟闲谈这些,不错,在你这年纪时,远没有这修为。”
“惭愧,是经周大哥开解,才稍稍恢复些心智。”
“长清?嗯,他虽宗儒,但心性修为确令人敬慕。你是来问汪石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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