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三胜听到后,似乎放心:“哦。你叔父在狱中发羊角风,当时是深夜,狱吏发觉得晚,因此救治不及,病故身亡。”
“多谢牛医官,多谢!”孙献想挤出点泪水,却挤不出来,只能拖着哭腔告别。
走几步,偷眼见牛医官进门,立即露出惊喜之色:果然被猜中!这牛医官神色不安,定藏鬼。蓝猛绝不是因羊角风而死,定是被人谋害!
“周大哥,还是器局小,遇到这事,昨天夜未眠,今天更是丧尽斗志。”冯赛惭愧道。
“陡遭大厄,除非木石,谁能不丧气?所不同者,在丧气之后,中人消沉,下人自弃,唯有上等君子大丈夫,能挫而愈奋。儒家不同于佛与道者,正在于此。不避不逃,顺受其正。”
“父亲无辜被贬逐,想替他申冤。”
“孝子。没什事吧?进去。”那狱吏笑下,揣起钱袋,转身进去。
孙献又向门吏打问狱医牛三胜,门吏说就在隔壁病囚院。孙献便又寻到隔壁,假称有口信要捎传,求门吏请出牛三胜。那门吏再三严词推拒,孙献拿出三十文钱塞给他,门吏才不情不愿走进去,半晌,引着个五十岁左右、头戴黑方巾、身穿褐色锦服胖男子走出来。
孙献忙迎上去躬身致礼:“牛医官,能否借步说话?”
牛三胜有些纳闷,但还是跟着孙献走到边墙根:“你是……”
“多谢周大哥,明白。”
自从商以来,冯赛所见商人无数,最敬重便是周长清。周长清本是个士子,曾考入太学,升至上舍。当时正逢当今天子重用蔡京,重兴新法。周长清见蔡京不但没有清除王安石新法中所存弊端,反倒变本加厉,更增其害,味设法搜刮民财。国库倒是充裕不少,民间却备受其苦。周长清因此越言上书,直陈其弊。蔡京看到,被激怒,禁周长清殿试资格。周长清见大局已定,难以扭转,索性辞学,回到布衣之身。
周长清其实并不全然否定王安石新法,只是不赞同新
“在下姓蓝,是左藏俸钱库蓝库监侄子。”
“哦?”牛三胜有些吃惊。
孙献瞧,立即觉得其中必有隐情,便装作悲苦样,哀声道:“在下家在南阳,才听闻叔父噩耗,受祖父之命,日夜兼程赶来。刚才打问到,叔父临死前是牛医官看视,故而来向牛医官请问叔父病状,回去好向祖父禀报。”
牛三胜目光游移不定:“你叔父死后,已传报给他兄长蓝威,让他来收尸。你没有见到他?”
“伯父几日前已搬离京城,邻人并不知道他去哪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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