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盏儿,你带邱公子从后边绕过去。”
邱迁忙跟着那个婢女盏儿从后门穿到后院,又从侧边小廊绕到前院。他扭头,见个穿着青锦褙子中年男子走进堂屋,虽然只看得到侧脸,邱迁却眼认出,那人是当今副丞相李邦彦,由于生性浮浪,京城人都叫他“浪子丞相”。
邱菡听柳碧拂唱那词,正是在唱母子离散之痛,听着心中更是揪痛,忍不住又哭起来。
柳碧拂听到哭声,停住嘴,眼睛仍呆呆望着灯焰,自言自语般轻声道:“娘那时常常哼这曲词哄睡觉,那时她并不懂这词里意思,就算懂,也不觉得什。她是笑着唱,也是笑着听,只觉着这词又柔又暖,像娘手心。后来,到真该唱这词时候,她却只知道哭,又不敢让爹听见,捂着嘴,拼命朝摆手。那天晚上是月底,月亮只有细细钩。离开两步,就看不清娘脸。过几年,已经记不起娘脸,只记得黑黑个瘦影子朝摆手,这曲词却始终记得清清……”
柳碧拂眼中泪珠再次涌出,她又轻声唱起来:
把他瞧低。不好再推托,只得收下,又不敢让妈妈知道。总共有几百贯呢,全都兑成银子藏在这里。唉,心善人似乎都有些呆傻,冯宝并不明白,像这样人,就算脱妓籍,能去哪里,能做什呢?”
邱迁听到冯宝这些行为,嫉妒之余,竟有些同声共气之感。心想,自己若能挣到这些钱,也会和冯宝样。及至听到顾盼儿叹息,见她神色中露出些落寞之意,心里更是涌起阵怜意,想当即就大声说,愿把你当仙姑般供奉生!然而这种话怎说得出口?只是嘴角微微蠕动几下而已。
顾盼儿叹息过后,随即笑笑:“不过,有件事倒是有些奇怪……”
“什?”
“寒食前两天,冯宝又来这里,进来,脸色看着就不好。他说有件重要事必须去做,恐怕得有阵子不能来看。问他什事,他却不肯说。只坐会儿,望着不说话,点都不像平常样子……”
娘亲如月儿如星,天样深情。天样深情,漫起黑云骨肉惊。
众星离散娘心碎,泪眼枯盈。泪眼枯盈,千里钩瘦伶仃。
“姐姐!”那个翠衣婢女忽然急匆匆进来,“李官人来!”
“哦?邱公子,对不住,今天不能多陪你。”
“噢,叨扰这许久,也该走。多谢顾姑娘。”
“若有什信儿,请你定来告诉声。”
“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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