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还有件事。寒食前天,他们四人最后聚在处,说话声音却压得极低,觉得有些古怪,留意下,却听不清楚,只听见谭力最后说句‘清明早上’。”
清明早上?冯赛忙急想:猪行和鱼行都是清明那天断货,于富没有送鱼、朱广没有送猪。至于炭行,谭力在寒食当晚已经将场院里炭偷运到臧齐那里。这三人显然约好要在清明起断货。他们为何要这做?
“还有件事也有些古怪,”曹三郎又道,“这两天猪行断货,到处买不到猪肉,昨天有个人用车载三头猪,到店里来卖,看他不清不楚,就问他哪里来猪。他先不肯说,就说这猪没经过猪行,轻易不敢买,除非知道来路。那人才告诉,他是南郊乡村户,清明早,天还没亮,他们村里人就被猪叫声吵醒,出去看,田里全都是猪,成千上万,把田全都踩坏。他们恼,便抢着将那些猪赶到自己家里,偷偷杀进城来卖。那人还求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。天下竟有这样白得猪事?”
冯赛听后更加吃惊,平白哪里会有那多猪?恐怕是那个猪商朱广放出去。他收猪却没有送到猪市卖钱,反倒白白扔掉,他为何这做?
冯赛猛然想起另件事:清明上午他在东水门外,从卖乳酪牛小五那里买两条鱼,牛小五说是他爹捕,那盆里鱼,种类各个不同,而且都不
谭力住在店里时,另外还有三个人,跟他似乎是起,四个人虽然各住间房,不过吃饭是下来起吃。”
“那三个是什人?”
“个是鱼商于富,另个是猪商朱广,还有个不知道做什。”
三人竟然真相识!冯赛被烫到般,说不出话来。
“还有个更古怪处呢。那四人在起时,说不是汴京官话,听不懂,那浑家却听得懂。”
“江西话?”冯赛越发吃惊,他知道曹三郎妻子和自己是同乡。三个商人中他只见过谭力,谭力说话时带着江西口音,没想到于富和朱广竟也是江西人。他忙又问,“他们说些什?”
“让浑家来……”曹三郎回头朝店里喊声,他妻子听到,忙走出来,个精干妇人。
“你跟冯二哥讲讲那几个江西商人说话。”
“倒也没说个什,无非是哪家菜好吃,哪家瓦子哪个伎艺人好,哪个行院里妓女姿色好,总是这些吃耍话头。他们说话大声大嚷。不过,他们不时提到什‘五弟’,却从没见这‘五弟’来过。”
“哦?”冯赛心里暗惊,难道这伙人还有其他同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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