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赐直微微笑着,眼睛却始终探视着冯赛,听他提起冯宝,越发警觉起来,但看冯赛语出自然,似乎并不知情。他略有些释然,不过,心想这事仍是个隐患。
他在汴京鱼行居首多年,久已不逢对手,那个于富伙同冯宝截断黄河鱼源后,让他时间有些恼怒,想立即反击。但略沉下心后,他便不再急,还是照多年法子,等找见于
“哦?”顾盼儿细弯秀眉微微蹙起,“你来这里是为……”
“……想问问冯宝事情。”
“真是不凑巧呢,正要出去,今晚回来会很晚。你明天早上过来成不成?”
“成……”
“那好,先走。”
,便能压价;以前只想让主顾多买,现在却先想主顾为何掉头不买,知道不买缘由,便能设法补过;以前只看到同行强,现在却能看见对手弱处,找到弱处,便好下手。
尤其最后条,让他后半生受益无穷。与同行争胜,很难争赢,更难长赢。但瞄准对手弱处,下手便准,也少失手。
于是,他自己得出那句秘诀:“只需人弱,何必己强。”
他就是靠这句,生意越做越顺,不但真赚到万贯家产,更步步赢过满京城鱼商,成鱼行行首。
邱迁又来到芳酩院,才骑驴走进巷子,就见辆彩绣厢车停在芳酩院门口。是来客?还是顾盼儿要出去?不论哪种,都让他心里有些别扭。他这才想到,顾盼儿毕竟是妓女,总得迎来送往、陪欢卖笑。
顾盼儿放下轻纱前,望着邱迁微微笑下,眼波映着斜阳,琥珀盏里美酒般,邱迁又醉。
“张伯,黄河鱼商那里已经说通。”
“已经听说,有劳冯二哥。”张赐请冯赛坐定,命人奉茶。
“这是舍弟牵惹事端,该当来补救。”
“他也只是中人。”
他有些沮丧,想转身回去,但想到顾盼儿面庞眼波,又有些不舍。犹豫半晌,还是骑着驴慢慢行过去,快到芳酩院门口时,见个身穿翠衫婢女扶着个女子走出来,那女子头戴顶帷帽,绯红轻纱遮面,看不到脸。但看到她搭在婢女臂上那脂玉般纤手,邱迁立即认出是顾盼儿,他心顿时又跳起来,忙拽紧绳子想停住驴,那驴子却不听命,反倒几步颠到厢车近前,慌得邱迁死命拽绳,那驴子才终于停下来。
“邱公子?”顾盼儿忽然撩起轻纱,露出那张粉芍药般脸儿。
“哦……顾……姑娘。”邱迁慌忙跳下驴子,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对。
“找见你姐姐和碧拂姐姐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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