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谦早已又饿又渴,忙从麻袋里伸出手,手已经僵麻,勉强端住碗,大口饮尽。年轻男子接回碗,笑望着董谦。董谦觉着他
己穿耳孔。只有女子才穿耳孔,戴耳环,他们为何要给穿?当他慌乱猜测时,那仆妇又依样给他右耳垂也穿个孔。随后那中年男子和仆妇起出去,丢下董谦捂着耳朵,愕然莫名。
第二天,那仆妇来送饭时,查看下董谦耳垂,抽掉两根红线,在耳洞里各插根茶杆。过两天,连那茶杆也抽掉。董谦没有镜子,早上洗脸时映着盆里水照照,两耳耳垂都留个小孔,他羞得手都发抖,这以后还怎见人?
他却不知道,这才刚刚开始。
幽禁在那个宅子里,他屡屡想逃走,但院子里始终有个壮汉看着,再想范楼事,还有父亲那封告密信,他只能在这里等着。整天无所事事,心中烦懑,书也读不进去,日夜想念父亲和侯琴,不知道过多久。
有天那仆妇和院里壮汉说“明天就寒食”,他才知道已经快个月。
寒食那天晚上,那个中年男子拿来件紫绸衫,让他换上,又给他个青缎小袋子:“揣在怀里。接下来两天,不论发生什,你都不要动。”
他忙接过来揣好。这时,走进来两个人,之前都没见过。其中个壮汉鼻头很大,他手里拿着条大麻袋,让董谦钻进去。董谦又怕又愕然,却不敢违抗,只得钻进去。麻袋口被扎紧,随后被提起来,悬空晃荡阵,又被放下来,之后身子底下摇晃起来,随即响起车轮声,他知道自己在辆车上。行段距离,他又被拎起来,感到自己被搬到个地方,又放下来,之后再不动,外边也异常寂静。
他窝在麻袋里,像是被扔到某个漆黑荒野,出生以来从没这恐惧过,却不敢出声,也不敢动。不知过多久,才疲极睡去。
两个人说话声音吵醒他,他想伸伸腰腿,手足触到麻袋,才想起来自己在麻袋里,忙停住不敢再动。那两人声音从未听过,说话也听不懂原委,他只记住句:“先去吃饭,中午把麻袋送到船上,就没们事。”
两人关门出去阵,回来后,拎起麻袋,又放上辆车,路车声人声十分喧闹,麻袋只透进些微光,看不到外面。行段距离,他感到又被拎起来搬到另个地方,听木头吱呀声和水声,似乎是船上。他被放下后,头顶松,麻袋口被解开,他伸出头看,身边个身穿短葛年轻男子,端着只碗,笑着说:“渴吧?喝碗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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