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过于惊喜,嘴里时搅不清楚,温悦当然听不明白。
她稍稍理理思绪——
第,董谦并没有死,地上那具无头尸体是另个人;
第二,董谦也并没有杀人,那具尸体是其他人杀;
第三,董谦也不用搬具尸体进来,那具尸体在隔壁,是其他人杀。
所摹想那位士子面目,竟隐隐似是姚禾,猛地发觉这点,瓣儿顿时羞红脸,不由得想起《论语》里孔子所言:“郑声*”“恶郑声之乱雅乐”——春秋时,各地歌乐中,郑地之音最纵肆*乱。想到此,她心里阵寒怵,惭怕起来。不过她随即又想,孔子既然厌恶郑声,他删订《诗经》时为何不把《郑风》索性删干净,反倒留下二十首?在《国风》中,《郑风》比居于正统《周南》《召南》存诗数量还多?
看来郑声也不全都可憎可厌,这美诗怎会是*声?孔子也不是后世腐儒,事事刻板不通情理。想到这里,她才舒口气,忍不住笑起来,心里偷想,他若知道,不知会怎想?
她边想,边笑着起身,去架上取下卷画纸,铺展在桌子上,而后从笔筒里拈出支画笔,蘸墨要描绘画样底稿。要落笔时才发觉自己拿错笔——桌上有两只笔筒,只装字笔,只装画笔,因为心不在焉,她错拿字笔。
她又笑起来,正要换笔,心里忽然闪,个念头倏地冒出来,她顿时惊住,看看手中笔,又望望桌上两个笔筒,不觉喃喃道:走错!
她忙跑出去,见哥哥和墨儿都已经走,嫂嫂温悦正在院里晾衫子。
理清楚后,她才放慢语速,条条讲给温悦听,最后字字道——
“董谦扶着大醉曹喜回来后,走错房间,走进隔壁!”
温悦听,先是惊,低头默想半晌,才慢慢道:“这案子最难解释,是房间里发生凶案,曹喜却点都没看到、听到。说他是凶手,身上又没点血迹。你这个想法倒是能说得通——若是走错房间,那尸首在靠墙边地上,隔着张桌子,曹喜已经大醉,被扶进门后,马上坐到靠外椅子,趴在桌上,没看到尸体并不奇怪。董谦也只要随手关上门,悄悄走出去就成,那天范楼人多,不太会有人留意。不过——”
瓣儿等不及,忙道:“范楼横着有十间房,各间陈设也都样。董谦
她跑到温悦身旁,大声道:“嫂嫂,知道,是走错!”
温悦愕然回头:“什走错?”
“董谦!范楼酒间!”
“嗯?你莫慌,慢慢说。”
“不用搬尸体,尸体在隔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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