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范楼出来后,池随即也就把这事儿忘。
从十三岁出来唱曲,这样事经得多,算不得什,心上裹那层茧,比她指尖弦茧还厚。只是偶尔会想起董谦,到京城后,她见得最多是文士,大多也都本分守礼,但很少有谁能这样热诚待她,不但真心赞赏她歌艺,更为护她不惜和好友动手。
不过,她也只是心中感念,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,连去打听董谦姓名念头都没有。谁知道,后来竟会再次见到董谦,并成死别……
过几天,有天早上,她梳洗打扮后,正准备出门,却听见敲门声,开门看,是个书生,身材瘦弱,面皮微黑,神情有些拘谨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“池姑娘,在下姓侯。”
声质问:“公子这算什呢!喜欢,就听听,不喜欢,说声,们赶紧走人。们虽下贱,却也是靠自家本事吃饭,并没有讨口要饭。公子钱比铜锣还大,就算赏们,们也扛不动。”
曹喜嘴唇气得发抖:“跟你多话,辱体面,滚!”
池还要争辩,鼓儿封却伸手抓住她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“曹喜!你做什?”董谦怒声喝问。
“怎?又要做惜花郎君?正经花朵,惜惜,也就罢,这等烂菜叶子,也值得你动火?”曹喜又发出那种冷怪笑声。
“哦?侯公子有什事吗?”
“池姑娘不认得在下?那天在范楼——”
“哦?侯公子怎找到这里?快请进!”池这才想起来他是那天和董谦、曹喜起喝酒听曲,不爱说话那位。
“是从范楼大伯那里打问到池姑娘住址,今天特意来请池姑娘去助兴。”
“
“你——”董谦脸涨得通红,说不出话,起身拳击向曹喜,砸中曹喜肩头,衣袖带翻桌边碟子,跌碎在地上。
“好啊,菜叶子郎君又要扮泼皮情种——”曹喜说着站起身,也挥拳向董谦打去。
两人动真怒,扭打起来,这让池大大意外,时间愣在那里。不过两人都是文弱书生,看来都没有打过架,厮缠在处,你抓衣领,扯你袖子,帽儿被抓歪,衣服被拽乱,却没有几拳能实在打到对方,桌上碗盏倒是被撞落几个。因此也分不出谁占上风、谁落败。若换成池,几招就能制胜。
旁边侯伦见打起来,忙站起身去劝,但也是个没劝过架人,拽拽这个,扯扯那个,最后变成三人互扯衣服。幸而穆柱听到响动,赶进来,连求带哄,才将三人各自分开。
又低声劝着,让池和鼓儿封赶紧离客间,悄悄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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