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他却空张着两只手,不敢再碰小韭身子。
股悲怒火般从心底蹿出,化成声嘶喊,简直要将心劈裂。他猛地抽出自己带短刀,又嘶喊声,站起身就朝彭嘴儿戳去。彭嘴儿还在发愣,刀尖刺进他腹部。饽哥却已经疯般,拔出刀又继续猛扎,刀又刀……
夜太黑,墨儿骑着马不敢跑得太快,也不知道饽哥、彭嘴儿究竟逃往哪里,只能依着武翔所言,路往东追。
彭嘴儿拐带春惜,饽哥又有小韭,几人要想离开,走水路最稳便。于是他便沿着河岸搜寻。五丈河上船只平日就远少于汴河,又多是京东路粮船,眼下还没到运粮时节,再加上是夜晚,河面上只看到几只夜泊货船。只亮着微弱灯光,彭嘴儿应该不会藏身在这些船里等人来捉。
墨儿又往下游行段,过官家船坞后,四周越发漆黑寂静,河面上更看不到船影。他想,饽哥从艄公老黄船舱里爬出来后,带着两锭银铤去和彭嘴儿会合,彭嘴儿自然会选僻静地方等着。墨儿便继续驱马往下游寻去。
又行段,前面亮出点灯光,他忙驱马加速,往灯光处奔去。奔阵,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在嘶喊,又像哭又像骂,似乎是饽哥声音。
等他奔近时,见个汉子提着盏灯笼站在小径旁,竟是汴河艄公鲁膀子,他身旁站着两个妇人和个孩童,其中个妇人是鲁膀子媳妇阿葱,另个面容姣好,用双臂将那孩童揽在怀里,应该正是康潜妻儿。灯光映照之下,三个人都脸色苍白,起惊望着地上,墨儿顺着他们目光望去,见暗影中个年轻后生弓着背跪在地上,垂头呜咽哭泣,是饽哥。而饽哥身边,似乎躺着两个人,都不动弹。
墨儿忙跳下马,奔过去,才看清地上躺是彭嘴儿和小韭。小韭动不动,彭嘴儿则满胸满腹都是伤口,血水将整个前襟几乎浸遍。饽哥右手边地上掉把短刀,似乎沾满血。
见到这惨状,墨儿阵悲惊,他忙俯身去查看小韭,没有鼻息和脉搏,已经死去。看这情势,他大致明白,恐怕是彭嘴儿先杀小韭,饽哥急怒之下,又杀彭嘴儿。彭嘴儿行凶,则恐怕是为小韭不愿跟他走,想要逃回去,他怕小韭走漏风声,惊动官府,或是真动杀念,或是惊慌之下捂住小韭口鼻,勒住小韭脖颈,误杀小韭。
但康游在哪里?他先追过来,自己路都没见到人影,难道康游追错方向?墨儿忙抬起头,却见鲁膀子悄悄捅捅身旁妻子,使个眼色,夫妇两个慢慢往后退,随即起转身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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