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儿略踌躇,才慢慢道:“这件事很难启齿,不过又是查出绑匪关键,只好斗胆相问,还请康二哥不要动怒。”
“你尽管问。”
墨儿小心问道:“康大嫂被劫走之前,他们夫妻在生气,是否与康二哥有关?”
康游脸色顿变,鼻翼急剧抽动,瞪着墨儿,满眼羞愤,但随即,目光暗下去,变作羞惭痛悔,低下头黯然点点。
康游直拼命想忘掉那件事,但越想忘掉,就越忘不掉。
早雇车送他哥哥尸身去焚化院,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来。”
“彭影儿大哥还没回来?”
“他?还得些日子。”
墨儿发觉彭嘴儿虽然笑着,但眼神闪,似乎藏什。看来他长兄彭影儿确有些古怪。不过眼下顾不到这些,他便没有继续探问。
彭嘴儿忽然道:“前面门开,康二郎回来!去买些纸钱,邻居场,得尽点心。”
尤其哥哥康潜这死,那件事如刺字般刻在心底,永难抹掉。
哥哥大他五岁,虽然常冷着脸,不爱言语,但从小就事事都想着他,让着他,哪怕吃个果子,娘要给他们人半平均分开,哥哥却知道他食量大,都要自己动手,故意分得不均,把大半留给他。这些事,哥哥只是做,从来不说。他却都记在心里。尤其是爹娘辞世后,哥哥对他更是加倍爱护。平日哥哥自己吃穿都节俭,他回来时,必定要买些鱼肉,加两三个菜。娶嫂嫂之后,仍是这样。
可是,他却和嫂嫂春惜发生那样事——
嫂嫂和他同岁,性情和哥哥有些像,也安静少语,不过待他十分亲善。起初他只是觉着长嫂如母,对嫂嫂亲里带着敬。而且嫂嫂进门没多久,他就应募从军,去西北边地。正是血气方刚年纪,几年戍守苦战,每天所见,不是孤垒黄沙,便是军士武夫,身心都焦渴之极。后来终于回到京城,猛地见到嫂嫂,纤秀清婉,微微含笑,就如沙漠之中忽而见到株青草般,心里竟萌生种说不出欢悦。
嫂嫂不再是嫂嫂,而是个女子,
彭嘴儿转身走,墨儿侧耳听,前面果然有响动,他便伸手叩门,良久,才有人到后边来开门,是康游。头上扎条白麻巾,身上罩着白麻孝服,双眼通红,神色悲戚。
“康二哥,实在抱歉,有件事还得再问问。”
“请进来说话。”
墨儿随着康游进到中间小厅,见桌上供着康潜灵牌,摆着香烛供果,他便先站到灵牌前,躬身致礼,心里默语:康大哥,定查出绑匪,救回你妻儿。
康游等他拜罢,问道:“什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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