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潜之死和顾震委托,让他再无犹豫退缩之心,他暗暗定下心意,无论多难,都要查清此案,定。
他自幼父母双亡,虽然义父和义兄待他胜过骨肉,但他心底始终有些欠缺,因此,事事都有些畏懦,不敢自强。就像“定”这个词,就极少说出口,甚至都难得出现于心念中,但今天,他却觉得敢确定无疑地说出这个词。
哥哥赵不尤番话提醒他。康潜妻儿是大白天被人劫走,竟能无声无息,实在是离奇难解。因此这项他才始终想不明白,劫匪是如何穿门进去?若是康潜妻子春惜自己要逃走,这事就立即清楚。
但春惜为何要逃走?而且还带着儿子栋儿?
昨夜场春雨将四野洗得分外鲜亮,他望向远处田野,见几个农人已经在田里干活,其中个驱着头牛在犁地,那牛远远传来声哞叫,听到这声音,他忽然想起件事——
母子中绑架个,就能迫使康潜听命。而且,绑架个人要轻易得多,尤其是幼儿,熟人随便就能骗走。为何要绑架母子两个?似乎不合情理。”
“嗯……这确有些怪。绑匪像是在自找麻烦……”
“不合情理处往往藏着深层情理。就如个人说谎,破绽处才是真相。不能顺着看,要逆着想。”
“逆着想……顺着看是绑匪绑架春惜母子,逆着想,那就是……绑匪并没有绑架春惜母子?”
赵不尤笑笑:“春惜母子不见踪影,又有那封要挟密信,这劫案是定有。要逆着想不是劫案,而是绑匪为何要绑架母子两个人?”
那天他去寻康潜,康潜正在和人做交易,是用自家两头牛换那人古玩,只羽觞、枚玉扣。墨儿到古董店门边时,两人正在谈价,康潜说:“母换羽觞,子换扣”,当时墨儿偶然听到,还有些纳闷,后来看他们签契约,才明白母是母牛,子是子牛。
“绑匪本来只想绑架栋儿,但春惜主动让绑匪把自己也绑走?这更不合情理。”
“要绑架母子两个,稍有不慎,母子中个喊叫起来,就会被人察觉。但这桩劫案无声无息,这更像是悄悄逃走,而非被劫走。或许是阴差阳错,逃到劫匪手中。”
“春惜逃走?这……据康游和武家妯娌说,这几个月康潜和妻子春惜争吵多起来,但就算争吵得再凶,也不至于逃走啊。春惜若不高兴,回娘家住阵子就是,看康潜为人,也不至于拦着不让走。逃,定是因为怕,春惜怕是什呢?”
“你再仔细想想,看看还有什疏忽没有?”
第二天,墨儿租驴,又赶往小横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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