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静下来之后,她又担心起来。宋齐愈人才出众,听说在太学中也是人中翘楚,这样人,不知道有多少名臣巨富之家来争抢?如今世道,嫁女不看奁资就看家世,而她,只是个穷寒儒者之妹,两头不靠,家里连套像样衣裳首饰都备不齐,又怎能攀得上宋齐愈?
不久,她就听见大嫂也在担忧这件事,让哥哥找人去探探宋齐愈口气,哥哥却说宋齐愈并非尘俗利欲之人,而且女方绝不能先开口,得等宋齐愈自己主动来说才成。她听到后,心里凉,虽然她幽居闺阁,不知怎,却比哥哥嫂嫂更明白世道人心,知道这事其实是妄想。
不过,她早惯于井中之境,宋齐愈只是井口上方只飞鸿,只是偶尔经行,能得见,已是大幸,不该再有非分
写错日子,现在看来,他并没有写错,当天确已经是寒食第二天,三月初十。”
“你搭什船?”
“是个货船,船资要少大半。船主似乎姓贺,脚微有些跛——”宋齐愈又细细讲遍当天去宁陵经过。
赵不尤听后,忽然想起事,和宋齐愈所言撞到起,心头豁然亮,顿时明白宋齐愈相亲遇假莲观内幕,更清楚章美为何要去应天府。
只是整个事件,还有环需要确证。
于是,他起身道别:“齐愈,得去查证件事,改天再去约你。”
简贞心中怅闷,取出纸笔,想填首词,但写下词牌名后,却始终落不下个字。
平日里,她般都是白天帮着嫂嫂料理家务,晚间做女红,闲下来才描两笔画,填几句词。她爱画,是由于能去地方极少,整日幽居在家,见不到多少城市热闹、山水清妙,便以笔代足,画些自己臆想中山水人物,当作远游。至于词,则是见到宋齐愈后,才开始有这种意绪,觉着若不写出来,心中便怅闷难抒。
起初,她并不知这是什心思,后来再读那些古诗新词,才知道这叫春心与相思。这让她十分惊怕,觉着自己犯见不得人大过错。又不敢跟兄嫂说,只能在心里闷着。有天,闷到几乎要涨溢出来般,不由自主提起笔填首词,将心事泻之于文字后,才觉得畅快。自那以后,词就如同水槽,次又次替她倾泻心中难解难言之闷。
自从宋齐愈和哥哥结识后,过几个月,有天,简贞无意中听到哥哥和嫂嫂在小声议论,似在说宋齐愈和简贞成就婚姻云云。她听到后,又惊又怕,又喜又羞,忙躲回自己房中,很久,心仍在怦怦乱跳。这是她直不敢说,不敢想,却又渴念至极心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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