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员外郎只是从六品官阶,京中不知道有几百位,即便姓张,也有几十位。他个个打问过来,都没能找到莲观父亲。
后来他以为自己听错,又开始打问姓章,甚至姓占、姓展、姓翟员外郎,却无所获。渐渐地,他也就断念,甚至觉得莲观只是梦中朵白莲,连其有无都开始恍惚。
当他已经淡忘时候,有天却从太学门吏手中接过封信,打开信看抬头两个字竟是:莲观……
琴子乐致和在老乐清茶坊里,正拿着块帕子
那夜在船上并未睡好,躺在铺上,直笑着回味与莲观番对话。
第二天,他早早起来,走到舱外,想着或许能见莲观面。然而,他们住小舱和莲观大舱中间还隔着个上下船过道,过道那边又是昨夜那位唐妈舱室,他站在船尾艄板上,不时望向过道。那边舱门始终未开,连唐妈都没见到。
他向船工打问,船工却只知道莲观姓张,其他概不知。
很快,船便到汴梁,停在力夫店岸边。章美和郑敦也已经醒来。他们三人从过道处下船,从岸上绕到船头,前面大舱窗户都关着,仍没见到莲观。只看到船主站在船头指挥着船工降帆收桅。他们过去向船主道谢,并拿出小包袱里备用银子,要付船资,船主却说那位小姐吩咐过,不许收。
宋齐愈听暗喜,正好去向莲观拜谢,谁知道位锦衣妇人走到船头,冷冷对他们道:“家小姐说不必言谢。”听声音,正是昨晚那位唐妈。
宋齐愈大为失望,只得向唐妈及船主道别,见到岸边力夫店,正好腹中饥饿,三人便走进去。郑敦和章美忙着要尝尝汴京美味,宋齐愈眼却始终望着那只客船。
几个男仆先将些箱笼搬下船,而后几个仆妇提着些包袱什物上岸,看着东西都搬完后,那位唐妈才下船。最后,才见个绿衣婢女扶着位小姐,踩着踏板,小心下船,那小姐自然是莲观。
莲观头上戴顶帷帽,轻纱遮着面庞,看不清。她上身穿着莲叶绿纹白罗衫儿,下身也是莲白色罗裙,露出秀巧绿绣鞋。当时是初夏清晨,雾气还未散尽,略有些河风。清风轻轻掀动她面纱和衫袖,玉颈和皓腕时隐时现,却始终不露真容,只见她身姿纤袅,细步轻盈,如朵白莲在浅雾间飘移。
岸上已经有顶轿子候着,绿衣婢女扶着莲观上岸,坐进轿子,轿帘随即放下,再看不到莲观身影。宋齐愈怅望着轿子走远,心里也起雾,阵空惘。
到太学安顿好后,宋齐愈便开始四处打问姓张员外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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