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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想着,等事态安定下来后,就向承景帝提出再去南京请求。然而因为君王身体抱恙,这拖,便又是好几个月。
天气又渐渐转暖变热,宫墙内繁花胜锦,郁郁生机蓬勃满园。承景帝虽然有贵妃作伴,有时也会召小穗母子前去,父
江怀越坐在石凳上,望着斑驳树影,想到那年中秋佳节,她换上那身翠蓝色衣裙,容华胜雪,光艳照人,娇憨撒野似赖在他身边。
即便是如今自己独坐庭中,想起她模样,唇角也不禁浮起丝笑意。
只是,笑过之后,却更觉山长水阔,只影孤寂。
他太想她。
以至于入夜独睡房中,也会望着桌上烛火,看那火焰跃动起伏,想着远在南京她,是否也像这样迟迟不睡。他想她呼吸,想她拥抱,想她切切。
承景帝这病,情况时好时坏,中间也曾恢复七八成,但是在夜间批阅几次奏章后,身体又衰弱下去。
君王上朝次数逐渐减少,江怀越作为西缉事厂提督,所需处理事务倒是越来越多。他曾想找贵勤来顶替杨明顺位置,但是贵勤听到之后,虽然感谢他知遇之恩,但还是婉言谢绝。
“生性胆小,见血就晕,您那边经常需要抓捕犯人,要是去可不适合。”他谦逊有礼,面含笑意。
江怀越想想,知道他本性纯良,不愿做那些见不得人事情,因此也只能作罢。
贵勤倒是又问及杨明顺近况,江怀越望着远处树荫,缓缓道:“前些天还收到他信,说是在那里过得很宁静,让不必担忧。”他又问贵勤,“你们内官监人也都知道这事?”
多少时光悄然流逝,窗外明月升起又落,从最初抗拒排斥,到如今辗转反侧,他知道自己心里已经彻底有她安家。那个家园是玲珑楼阁,她就住在里面,趴在临水窗台上,在满是绿意湖光间向他微笑。
——大人,你回来吗?
心里相思,在隔水楼上轻声唤他。
无论是醒还是梦,他愿长留此景之中,外面世界或是凄风苦雨或是刀山剑海,都与那心间宁静花园无关。
只是想,与她在起。
贵勤道:“好多人都知道,只是大家都按照您意思,瞒着纪婕妤。”
江怀越低叹声,望向湛蓝天色下重重宫阙。
*
事务日渐繁忙,他常常就像以前样连着几天都睡在西缉事厂,但略微空闲时候,也会换上便装,独自回到那座府邸。
相思曾住过院子依旧空着,庭中桂树葱茏茂盛,墙角芳草佳卉引来粉蝶纷飞,自有其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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