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马在微微晃着脖子,江怀越紧紧攥住缰绳,让自己就停留在此处,不要,不要再上前
——相思!
他惊慌失措地喊,不是说过吗,她说过喜欢,爱恋,只有他个。可是为什到最后,用那样陌生眼神看着他,也是她。
…而后,便是梦醒。
囿于沉沉黑夜梦醒,寒意侵袭。
江怀越牵着白马打着伞,冒雨走过条又条寥落长街,最终到距离魏县县衙不远那条青石板路尽头。
分别三年,千多个日夜,他至今还记得是,当夜等候在西厂那个院落,他是怀着怎样寒凉心,等待着她到来。他甚至已经预料到她会来决绝分手,可是当相思真用那种悲凉眼神审视着他,好似从未认识过真正江怀越,直到那时才看透他心时候,他还是心冷。
碧色琉璃耳坠,玄黑狐绒斗篷,都是他赠予,她却像奔逃般离去,把这些东西丢在门口。
他想要彻底忘却,可是抵达大名府之后,原本还感觉天涯海角终生不会相见遥远,却在深夜里尺寸被无形拉近。就像有巨大力量,硬是牵扯着痛苦心,让他几乎能看到间点着灯火小酒馆内,有个熟悉而陌生身影在窗前坐着。
正如以往,总是坐在沿街窗内,抱着琵琶那道倩影。
他曾在梦里回到过淡粉楼下,梦里他,难得地没有乘坐马车,而是自己个人穿过长长街巷,穿过弥漫水雾黑夜,站在那座灯火璀璨高楼下。
那是三岔路口,原本应该是人来人往热闹地带,而今却也有些冷清。沿街店面开着门,遥遥望去,悬在门前酒旗已有些斑驳褪色,然而中间那个"洪"字,却还是醒目。
有人赶着车快速驶来,他下意识地退避至街边角落,不想引人注意。
雨珠僻啤啪啪打在伞上,江怀越就站在无人经过街角,站在低矮长着藤蔓围墙下,默然注视不远处间酒馆。
有两个男子没有撑伞,快步跑进店门,又过会儿,另个年长也撑着伞进去。没过多久,酒馆上方烟囱冒出炊烟,应该是有人在厨房忙碌做饭烧菜。
可是他看不到里面情形。
梦里琵琶声幽幽,半空中白莲依依盛放,细密湘妃竹帘半卷,绛红色帘幔随风飞舞,而她就坐在窗内,似乎永远在等待着谁人到来。
—相思。
他在梦里,竟然不再犹豫,也不再害怕别人异样目光,扬起脸向她唤。
帘幔飞卷,相思却只是坐在那里,转过脸来望着他。
她没有回应,就那样看着他,就像看着个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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