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年深秋来临,大内银杏树依旧遍染金黄,秋阳洒落点点金芒,映着琉璃瓦层层叠叠,仿若斑斓织锦。
早朝期间,又有大臣提及后嗣之事,言语间劝承景帝多纳年轻妃子,不能再拖延等待。承景帝面色阴沉,前方战报不适时地送到大殿,辽东带女真人再度侵犯边境,守边将领已严阵以待。
战事还未商议完毕,大名府府尹派来加急送来奏章,又呈送上来。
相思还留在那里,没有离开。
她应该是不会离开。
他给她做路引,他给她在扬州找家,她都不要。
那是他最后次得到相思讯息。十分简短,也无需多问。
江怀越觉得自己真是做场梦。场荒诞而美丽,美丽而心伤,不能告诉任何人,也不为任何人理解梦。
夏末雨后,月缕风痕水榭内静静倚睡着人,那个听到她进来,只是睁开双目,淡漠瞥视眼人,或许只是惊鸿现。正如在魏县人们眼里,什东厂西厂,都实在太过遥远,虚幻得好像是另个天地里存在。
只是在有时梦中,模模糊糊还会回到淡粉楼,弹着琵琶,临窗而坐,绛红色帘幔随风飘拂。
最后次梦到他,是他背着她,站在那面流光镜前。帘幔飘起又落下,她似乎什都看不清,却又似乎能清楚地望到他眼睛。
他朝着镜子里看去,那里映出是两个人相依身影。她伏在江怀越肩头,歪着头看镜子里他。
然后他缓慢又小心地低声问:“那,以后呢?”
就只是场梦而已。
淡粉楼乐妓相思消失于人世,而他永远只能是皇宫大内宦官,他果然也重新回到正途,带着杨明顺和姚康以及手下各色人等,重新监督、抓捕、拷问*员嫌犯,重新构陷、栽赃,巧立名目扳倒对手,所有切都回到原点,就像,从来没有认识过相思样。
金玉音被封为婕妤第二年,又晋升为贤嫔,承景帝说,贤字是对她最好注解。
成为贤嫔后又年,她再度被晋升为贤妃,淡雅雍容,笑颜如花。
只可惜,还是没有为承景帝生下儿半女。
她在梦里流泪。
以后呢?
在那个时候,江怀越问这句话时候,是不是就已经想到她迟早会离他而去,永不再相见?
*
那年年底,江怀越最后次派人去魏县,只在酒馆附近稍作停留,看到里面人之后,就回来京城禀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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