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独自坐在书房，黄昏时分并未点灯，朦胧晦暗
光线下，展开
那
张纸。
留在魏县两名暗探，将戴俊梁底细全都禀告上来。
他二十二岁，父母双亡，家中并无欠债，从十八岁开始就在魏县衙门当差，身手敏捷，为人朴实，深得上司喜爱。他不赌钱不酗酒，闲暇时候总去姨母开酒馆帮忙，近来喜欢上酒馆里新来岑蕊姑娘。
他甚至为她，每天巡视街面时候，都要在酒馆附近走上好几遍。
只为多看她几眼，不让好事之徒觊觎她美丽。
蜃楼。
那
，当另个平凡而朴实，简单而温和男人，怀着颗诚挚心，向她说，
想娶你，她是不是会红着脸，低着头不说话？
他攥着那张纸，望着空荡荡房间，靠坐在窗前。
许久之后，江怀越才将杨明顺叫进来。
“去查清楚这个人，家庭，性情。”他只写三个字给杨明顺。
……
天色昏暗下来，肃杀风吹得窗户发出微弱声响。书房内还是没有点灯，江怀越坐在黑暗里，从心底里感觉光亮不该出现，他本就应该待在这样境地。
许久之后，房门被杨明顺敲响，“督公……魏县那边，怎样？”
长久沉寂之后，江怀越将那张纸折叠再折叠，压在重重镇纸石下。
“叫他们回来吧。”他哑声道，“不用再守着。”
杨明顺看着那个陌生名字，愣会儿，没有追问此人到底是谁。只是犹豫着走到门口，又回头道：“督公，相思姑娘还好吗？”
寂静中，江怀越深深呼吸下，淡漠道：“很好……你不要担心。”
*
元宵节前天，来自魏县密报再度送到江怀越手上。
依旧是很薄封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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