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。真太冷。
荒野之间,人烟皆无。她想寻个避风地方躲躲都找不到,只能咬着牙,拖着沉重步伐,踉踉跄跄往前。不知走多久,整个身子已经冻僵,只凭着股求生欲望支撑着,远远望到风雪中隐约有辆车子缓缓驶来,车头人扬起系着红缨鞭子,在半空发出响亮声音。
她眼睛发酸,想要鼓起勇气奔向那边,却只跌跌撞撞行至半途,便头栽倒在冰雪之间。
枝遍野,行人呵气成冰,皆裹紧棉袄瑟缩行路。
距离县城尚有十几里乡野小径已被积雪完全覆压,两侧荒草尽倒,呼啸北风席卷而至,冒着严寒前行相思冻得双手红肿,脸上也早就没知觉。
在北京城时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天气,就算变冷也是始终留在点着暖炉屋中歌舞弹唱,哪里体会过寒风刺骨,飞雪扑面滋味。
双足已经冻得麻木,只是坚持着硬撑着往前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程到底该去往哪里,路引上写祖籍扬州,可是扬州那远,她还能走到那里吗?
变卖首饰换来银两虽然还能够支持下去,可是她在离开北京时候就病体未愈,遭受路奔波,咳喘症状越来越严重。在乡野客栈里憩息,担忧恐惧缠绕不散,闭上眼,经常是梦到姐姐躺在荒草间模样,还有那列马队疯狂追击场面。
她害怕,很久以来都是睁着眼睛停不下思绪,直至昏沉至极点,才疲惫不堪地睡去。
即便这样,有时还会梦到自己坐在马车里,铜铃声悠悠晃晃,身边似乎有人,又似乎空空荡荡。
可是她不忍去看,就算在梦里,想到他,也会感到心痛。
醒来时候,常常有泪在眼角。
又阵旋风自山峦间袭来,她裹紧衣衫,嘴唇都在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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