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寒冷,相思几乎是手脚冰凉地逃出西缉事厂。
直至坐在马车内,听着车轮声声,她还是浑身发寒。
虽然在未到西厂之前,心里已经隐约有决绝之意,可是当她坐在梳妆台前,望着那面流光镜时候,她脑海里,全是他。
初遇时静静闭目休憩他,穿着蟒袍闯入高焕府邸他,追踪至游船之上,强行将她逼至角落,生涩而疯狂地吻她,也
江怀越捡起耳坠和斗篷,慢慢地走出苍凉院落。
他回到自己在西厂住所。
推开书房门,满室萧条,他依旧没有点灯,只是将斗篷与耳坠,放在桌上。
拉开抽屉,里面有她当初送给他银色盒子,雕花绞丝,里面盛满嫣红红豆。
他拿起盒子,房门外却响起杨明顺声音。“督公……”他在外面小心翼翼地道,“宫里万岁爷有旨意,叫您立刻觐见。”
原本属于他地界。
怪她吗?没法怪她。
从馥君来到西厂对他说出那番话,他心里就压上巨石。只是他还在抗争着,用自己方式,默不作声承受着重压,他以为尽全力去翻案,给她们自由,会使得馥君有所改观。可也正是因为进入东厂密室,导致事情连环崩盘,他杀曹经义,没有点后悔与害怕,可是杀义母,却成为横亘心间根刺。
可她居然还质问他。是,他是杀义父与义母,但那是为什?
那种陷入黑暗,独自行走于漫无边际旷野间感觉,再次占据全身。
江怀越抬起眼,望着黑魆魆窗外,蹙起双眉。
“来人有没有说是何事?”
“没有,而且也不是余公公来传话,只是个不太熟悉小太监。”
他双手交叉,凝神远望片刻,起身道:“进宫,你留下。”
*
从得知姐姐失踪,再到看到她尸首,他已经感觉到这段感情可能快要终结。尽管如此,他没再流露出多少温情,只是尽力去做好自己该做事情,他不想就那样弃置相思不顾。
可她还是戴着这对耳坠,披着那件玄黑斗篷来。
看到她时候,江怀越心就更冷,他知道,她应该,是来分手。
长久以来形成自尊与敏感容不得他说出半点挽留祈求话语,他甚至不想在这样时刻故作温柔。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地步,即便自己屈身留下她,心里嫌隙已经产生,该走,始终都会走。
又或许,她本来就不该闯入这片阴暗。她世界里,尽管也历经坎坷,却终究还是满溢着美酒芬芳笙歌暖意,而他世界,充斥着只是阴谋残害,争权夺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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