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能明显感觉到相思身子在不住发抖,他想拉住她,可是她毅然挣开,步步走向前方。
最终到馥君身前。
“姐姐……”她声音低哑得近似于无,这声以往再寻常不过呼唤,却几乎耗尽所有力气与精神。
“姐姐!……”她又悲哀着叫声,发现还是等不到任何回音。
馥君就在她面前,让她发疯般寻找至今才终于重新出现姐姐,却再也不会用温柔眼睛看她眼,再也不会关照她句天冷早晚要加衣衫,甚至再也不会含着怨愤指责她句不该爱上那样人选。
。江怀越又奋力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,抬手想要遮住她眼睛。
然而相思已经透过荒草缝隙,隐约望到躺在那里人影。
那袭绛红色织金绣花裙,在这阴冷环境中,凄艳地刺眼。
正是馥君最后出现在她面前时,穿着裙子。
她不可抑制地恸哭,发狠般地在他掌控间挣扎,几乎抓破江怀越手背。最后他没有办法,只好紧抓着她手,急切道:“叫你不要去看,是怕你受到刺激,你明白吗?”
她到最后那次见面时候,还在絮叨着,说江怀越种种不堪寄托终身缘故。相思当时多厌恶她说教,甚至在她几次三番尝试沟通之后,还捂上耳朵,用这样动作来无言对抗。
当时是多希望馥君能赶紧离开,不要再说那些话,让人听心烦意乱。
可是她真走,真不会再坐着轿子,次次从轻烟楼过来看望她呀。
在南京时,即便各自陪着客人夜游至很晚才返回花船,馥君都会来敲敲门,看到相思安然无恙,才会放心回去。她是姐姐,是母亲自尽后,承担起照顾相思生责任唯亲人。
多少次宴饮欢闹间,借酒撒野客人将手伸向自己,哪次不是姐姐巧笑着将身挡过,护住她安全?素来知书达理馥君,从心底里厌恶卖笑生涯,可是每次当客人发现尚还青涩自己,言笑着纵情着,甚至直接砸出金银
“难道能不去看眼?!”相思不肯放弃,也不肯后退。
江怀越叹声,攥着她手腕,带着她步步走向那丛荒草堆。
枯黄野草横斜蔓生,有些甚至已经倒伏在污浊泥水间,身着水色长袄绛红织金裙女子斜卧其中,苍白脸正朝着他们站立方向。
她脸上已经没有丝血色,就连嘴唇都发白干裂,嘴角却凝固道深红血痕。
那双曾经含情注视着相思,是姐姐,又像母亲样看着她由幼小而成长至少女明眸,半睁半闭着,黯淡无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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