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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到西厂后,就进自己书房,关上门坐在书桌后,也不查阅卷宗,只是望着光影斑驳窗纸出神。
杨明顺轻手轻脚进来时候,看到督公眼神渺远,状若发呆,忍不住连声咳嗽,这才引来江怀越满是嫌弃目光。
“你能不能安静点?”
杨明顺居然还叹口气,摇摇头。“督公,您以前是怎说?”他清清嗓子,背着双手故作高傲地学起江怀越说话腔调,
余德广找个没人值房,简单述说番。当年临湘王图谋不轨之事牵涉许多*员,多数都是被其幕僚拉拢收买,京城六部几乎都有人陷入其中,然而云岐当时已经远离争斗中心而去往南京任职,因此当他名字也出现在被拘捕名单之中时,可以说是朝野震惊。
在众人心中,云岐清廉自持,品行端方,自年轻时入翰林,再至江浙两地任职,政绩显著后再步步升迁,终至兵部尚书,可以说是帆风顺。因此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跟临湘王暗中结交,甚至以书信方式将承景帝与他密语内容转述给临湘王。
君王震怒,然而朝中有人提出质疑,认为会不会是临湘王伪造信件,目是要搅浑朝政,陷害忠良。于是承景帝当即命令时任东厂提督曹经义率领番子前去南京,大肆抄检之后,同样又找到临湘王给云岐密函。
铁证如山,不容置喙,即便是之前心有不服臣子也不敢再替云岐抗辩。云岐被押送到东厂诏狱,饱受严刑拷打,始终不肯承认参与谋逆,最终竟死在监牢之中。
然而他罪行已成事实,因此家业全被充公,妻女亦被遣入南京教坊司,终生不得恢复良民户籍。
江怀越虽然在认识相思后打听过此事,但毕竟当时只是简略解,如今听余德广诉说整件事来龙去脉,想到相思所遭遇切,不免心生怅然,然而在怅然同时,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。
“云岐既然已经自动请辞,后来又被委任为南京闲职,临湘王为何还会拉拢他?”
余德广苦笑道:“好像是说临湘王早有异心,因此拉拢云岐也并非是在他去南京之后事情……至于别,也只不过是个内侍,不会知晓得更多。”
江怀越知道余德广对政事并不十分关注,因此向他再次道谢,正准备要走,余德广叫住他提醒道:“看万岁刚才那脸色,像是不会松口样子,督公刚才说是受朋友请求才想替那两个女子勾销乐籍,看您还是跟那位朋友说起声,别再动这念头。”
“明白。”江怀越朝他拱手道别,出值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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