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取出那对金钗,呈送至他面前:“这两支金钗,是死去官妓若柳之物,支掉在路上被人捡起,另支则是臣手下趁乱从尸首上取来。”他这样说,承景帝本来伸出手僵在半空,随即扬起下颔示意他别再递上来。
江怀越笑笑,将金钗托在手心:“万岁看眼即可,这金钗出自京城玉满堂,因饰有极品猫眼石,价格不菲。臣已经派人去翻出他们账目,两年来共卖出五对。其中有对,是刑部侍郎蔡籍所购,万岁想必也知道,蔡大人两年前丧妻,家中又无妾侍,只有两个未成年儿子。他购得这对价值连城猫眼金钗,又连带着买个精巧别致礼盒,自然是将之作为礼物赠送他人。”
承景帝皱
延。”
承景帝对生母感情深厚,听这话自然心有感慨,颔首道:“朕也正有此念,倒被你说中。”顿顿,又道,“惠妃身体本就纤弱,今早对朕诉说,近日常感头晕目眩,夜不能寐,尤其是想到她那胞弟高焕……朕今日找你,也有此原因。”
江怀越平静道:“高焕罪行累累,万岁当初也是想要严惩此人以儆效尤,如今惠妃得怀龙胎,万岁若是因此将前案笔勾销,只怕难以服众。”
承景帝叹息:“朕自然明白,但你也知道,自从荣贵妃之子早夭之后,这些年来后宫始终无嗣诞生。惠妃又体虚娇弱,万忧思过度伤及身体,朕也是怕后悔莫及……”
江怀越心知多说无益,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万岁必定能有万全之策,臣再说下去,怕被认为是非要置高焕于死地不可。”
“朕知道你不是公报私仇人,高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待内阁票拟之后再作决定。”承景帝将话题转,“你今日原本是去西郊,可曾选好替太后贺寿乐女?”
“都已经选定,名单写好,给礼部人去安排。万岁需要过目吗?”
承景帝对这具体人员自然不感兴趣,江怀越顺势道:“臣今日去西郊,倒是遭遇件离奇案件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承景帝起好奇,江怀越略思忖,将若柳与瞿信之死细细描述,包括裴炎闯入挽春坞咄咄逼人场景在他口中都展现,末才道:“按说臣不该在背后议论裴公公私事,他掌管东厂至今,也可谓是劳苦功高,只是私底下和轻烟楼官妓有染,且还霸占着不肯松手,使得那官妓与情人走投无路殉情z.sha,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。”
承景帝脸色阴沉:“难怪之前裴炎忽然前来求见,原来惹出是非!但你说他霸占官妓,可有证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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