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
她有些踌躇:“那……奴婢什时候可以告退?”
——什时候可以告退……什时候能放们回去……又是这样话。无论别人装得怎样毕恭毕敬诚惶诚恐,仿佛他真是高高在上不敢玷辱,可是在他们心底,都恨不能早早,远远,跟他隔开十万八千丈。
不是真敬畏,而是打心里厌恶、鄙视。只不过屈服于他如今权势,才匍匐脚下,卑微谄媚。
没有人愿意在他身边真正地待会儿。
份,替西厂探得不少重要讯息。再后来,他们知道轻烟楼若柳是东厂细作,而且又是裴炎玩物,便安排好机遇,在去年卉珍日,令瞿信和若柳相逢。
在两人交往日子里,瞿信源源不断地送回有用信息,然而谁也没想到,他渐渐不满足于和若柳私下相会,也厌倦自己身份,居然想要带着若柳逃离京城……
江怀越摇摇头,用杯盖轻轻撇去茶末:“什用情至深,分明是深陷泥淖无法自拔。本是教坊司子弟,理应见惯风月言笑,却还在美色面前失理智。”他抬眸看相思眼,用种悲悯情怀说道,“想来也只有你这样太过天真人,才会同情惋惜。”
相思有心争辩,却又放弃念头。他本就是不懂情爱宦官,执掌大权后看惯生死,对世间人都该存有情感更鄙弃看低,完全是个凉薄心性。与他谈论这些事情,恐怕既会自讨没趣,也会刺伤对方自尊。
可还是有些咽不下气,便懒懒回句:“督公不是说教坊司人理应见惯风月吗?为何还说奴婢太过天真?”
他穿着月白曳撒,络络金纹交错盘缠,腰间躞蹀坠着碧青竹叶佩,流苏嫣红,斜垂在锦绣垫上。他看起来,应该是很干净,然而她还是战战兢兢发问,大概是感到与个太监共处室,无论如何,都是无形肮脏与羞辱。
他躺在那儿,闭着眼依旧显露讥讽笑:“准你走吗?”
相思愣下,轻轻移步至榻前:“但是奴婢看大人似乎有些疲惫,事情暂时结束,大人若还有善后行动,奴婢留在这里也
“你当属异类。”
“……什?”
相思在花枝那端惊诧,江怀越却好似不想再搭理她,躺在美人榻上闭起双目,隔片刻又忽而道:“你不是应该也在献曲名单内吗?如今只怕是全都结束离去,单剩你个。”
“之前就在挽春坞外等候,却没想到在里边*员就是您……”她顿顿,试探问道,“大人,您还需要听弹奏曲吗?”
他睁开双目,很快地瞥瞥,又闭上眼,枕着双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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