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听这阴阳怪气话语,倒也不露愠色“万岁爷有口谕,叫亲自挑选些擅长音韵歌吟乐女,为太后寿诞做准备,这不是正逢着教坊司卉珍日吗就来此处查核下。”他说着,又扬唇微笑,“没想到裴厂公今日居然也来这官妓汇聚之地游玩,真是好兴致。”
裴炎皮笑肉不笑地哼声,心里着实窝火。他身居东厂提督之位多年,又是宫中司礼监秉笔,原本是曹经义因年老多病退隐之后,在承景帝身边第红人。可随着江怀越风头渐起,万岁爷甚至还专门为他开辟西厂,许多机密要事都委任他去查办,裴炎在宫中地位就渐渐不稳。
在他眼里,江怀越算什东西论资历论本事,哪样能比得上他不过是二十出头,不知天高地厚小孽障,要不是以前在昭德宫当差,万岁常去那里找荣贵妃,怎会看中他这小子也够机灵,依靠自己爹妈给张俊秀面孔,加之口蜜腹剑诡谲*诈,在万岁爷面前花言巧语,居然平步青云节节高升。他裴炎在宫中混几十年,难道还能被这小子给压制
如今听他这惯有讥讽语气,裴炎更是气不打处来,面上却还保持风度“哪有时间游山玩水啊,不过是听闻手下禀告,才赶到此处。怀越在这里,难道没听到什动静”
“直在这厅堂内听乐女们奏曲清吟,不知裴厂公指是什动静”
裴炎嘴角牵,回过头示意,很快就有数人抬着若柳和那个男子尸体到挽春坞前。“这两人就摔死在离这儿不远小山下,堂堂西厂提督居然会毫不知情”
江怀越探身看眼,皱起双眉道“裴厂公,你不信话可以叫那些乐女来对质,问问她们是否依次到这儿来献艺。个个不是弹琴就是唱曲,门窗又关着,如何能听得到小山那边死人”他眼锋转,扬起下颔,“那两个死人是怎回事您这样在意,莫不是东厂下属”
“少装模作样”裴炎瞥着他,强忍怒火,“那个女是教坊司官妓若柳,在轻烟楼里算得上花魁,至于那男”他走近几步,盯住江怀越,“听说是清江楼头号琴师,叫做瞿信,在去年卉珍日和若柳见钟情,此后多次去轻烟楼点她花名。常人只知道这是若柳遇到痴情种,可谁能想得到,这个文质彬彬琴师,其实是你西厂密探,而去年两人相遇,也是你江怀越设下局”
江怀越动不动地看着他,末才笑笑“您这样说,可有真凭实据”
“要不是别有企图,他个小小琴师,为什非要缠着若柳分明是你们想用美男计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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