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经义目光逡巡,隔片刻才冷冷地吩咐她:“出去,明日清早就起来给重做。”
“是……”吴氏如蒙大赦,收拾地上东西即刻慌里慌张地离去。
房门才关上,曹经义便冷笑道:“瞧见没有?任凭当初再怎清高人,到手底下,保准不敢耍点性子。女人就这副德行,对她们宠爱,反倒是纵容,不出几天就得生出异心。只有恩威并施,才能将她们牢牢攥在手里。”他说着,瞥见江怀越眼睫低垂,又道:“之前问官妓之事,你还没回应。”
江怀越笑笑:“义父,怎会故意扣留那两个官妓?被高焕抓去官妓叫做馥君,伤势重得狠,前些天已经叫人全力救治,也不知能不能挨过这几天。她那妹妹见姐姐如此情状,自然也不肯离开,直在旁侍奉。”
“哦?倒是姐妹情深呀……”曹经义抬起眉梢,捻动浑圆手串珠子,“既然这样,那明天就把她们起送回去吧,免得万在你西厂里死残,外人会说三道四。”
身,淡淡道:“义母手艺还是高人等。”
曹经义略微直直身子,只用手在碗侧拂拂,深嗅下,忽然变脸色,朝她叱道:“什手艺?!比之前味道淡那多,定是熬汤时间短!你当年纪大就迟钝不成?!”
吴氏面色发白,跪倒在地:“没……没有,妾身还是按照以往法子做,怎会……”
“滚出去!”曹经义顺手掸,盛满鱼丝羹汤白玉碗当啷声碎落地。
吴氏匍匐在地,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。江怀越正站在她旁边,见状便稍稍往后退退,吴氏抬眸间瞥到他曳撒角也沾到几滴羹汤,不由想为他拭去。谁料才抬手,头顶便传来曹经义叫骂:“你干什?!”
江怀越怔,曹经义向来不是良善之辈,无端会对不相识官妓开恩,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。
“义父……您与她们,有交情?”
“
“,想替怀越擦下……”
“要你动手动脚?!”曹经义怒目圆,扬手便给她巴掌。
她浑身发抖,原本锦绣泛金马面裙上已沾满污渍,捂着脸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江怀越低声道:“义父不必动气,区区小事,不值得气坏身体。羹汤不够入味,叫义母重新做次便是。”
“天都黑,要做到半夜再送来不成?”曹经义皮笑肉不笑地瞥他眼,“你倒是帮着她说话。”
吴氏紧张地不敢抬头,江怀越却平静如初,笑道:“在孩儿心里,义父义母如亲生父母般,做儿子不为爹娘着想,还能算是个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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