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眼眸微动:“奴婢曾经有所反抗,被高焕打昏过去关入隔间,因此他们才在堂中谈话,只是奴婢后来慢慢醒转听到些内容。”
刘学士正色道:“最早被高焕抢到府中不是另个官妓吗?本官派人查实过,馥君与你是姐妹关系,现在她身在何处?为什出事之后始终没回轻烟楼?”
连串追问令相思震,此前江怀越并没刻意教她应该怎回答这些问题,而刘学士目光冷肃,仿佛要看透她内心。相思下意识地抬眼看看,堂左几案后那个身影便跃入眼帘。
煞红蟒袍乌金冠,江怀越还是那样淡漠沉静,正端着青瓷茶杯,不动声色地望向这边。
“馥君姐姐被高焕打成重伤,所以暂时在此处休养,就也留在这里照顾她……
那些证词很是困难,但总得想办法找到他栽赃陷害蛛丝马迹,此时见相思低垂着头楚楚可怜之状,刘学士便猛地拍惊堂木,叱道:“堂下女子听着,你不必畏惧西厂权势,若是有人对你威逼利诱,只管在这公堂讲出!等是奉万岁之命前来核查此事,你不得有所隐瞒!”
相思惊,背脊间冷汗冒出,她虽没敢细看,但能猜测到江怀越应该也在堂上。即便他不出声,那种无形压迫之感始终笼罩四周,使得她心跳如鼓。
她嘴唇有些发干,声音也喑哑几分:“大人,奴婢绝对不敢说谎。”
坐在正中胡骞瞥刘学士眼,拈须问道:“供词上说,你被抓进高府后,听到他与商人宋引对话,他们谈论都是什?”
相思伏身叩首道:“回大人,奴婢当时被关在隔间,听到那商人询问事情办得怎样,高焕便回答说是已经给上司送去厚礼,叫他不必担心。”
“上司?可曾说出是谁?”
她犹豫下,刘学士当即坐直身子喝问:“怎吞吞吐吐?莫非是心虚?”
相思心中纠葛万分,正在此时,却又听到个年轻清朗声音缓缓道:“刘大人,心火太旺可不好。再说,胡大人正在审问,您就算性急也得等他问完再说吧?”
刘学士冷笑数声,看都不看他眼。胡骞只好耐着性子将刚才问题重复遍,相思此时只想着江怀越也在堂上,自己言行可以说完全就在他监视之下,不能够有半点纰漏。于是强压着内心惶恐,低声答道:“奴婢听高焕说句,应该是送给位姓周大人。”
胡骞朝江怀越看看,然而刘学士已经板着脸质问:“派胡言!按照你所说,高焕与宋引明知你被关在隔间,却还在堂中谈论这些事,岂不是有违常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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