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模样实在太过憔悴,贺斐洗把脸,鬼使神差地拿起旁剃须刀,屏住呼吸给自己刮起胡子来。
他垂着眼睛,没去注视镜子里自己,倒是洗漱台变化,让他难以忽视。
变化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牙刷只剩孤零零把,洗漱用具少大半,腾出来地方,就像是贺斐心样,空落落,非要让贺斐去填补话,他脑子里只有谢书衍影子。
他俩勉强算得上是好聚好散,谢书衍走时候像是静悄悄,看着刚刚被自己碰倒瓶瓶罐罐,贺斐怎摆弄都觉得归回不到原位,他想不通,谢书衍是怎放这规矩。
原先他觉得家里过于整洁点,现在连个洗漱台都收拾不出来,净是片凌乱狼藉。
脸颊上痒飕飕感觉,让谢书衍很是被动,他很害怕别人对他动手动脚,哪怕是已经永久标记他贺斐。
咬着腮帮子,眼镜滑到他鼻尖,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示弱,“刮过。”
“难怪。”贺斐还阴阳怪气,“说谢老师怎细皮嫩肉。”
“啪”地声,谢书衍将剃须刀搁到洗手台上,抿着嘴言不发,面带愠意。
“你自己刮吧。”谢书衍费好大劲儿将人推开,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。
宿醉后脑袋阵阵刺痛,也没人替他倒杯热水,做个早饭,将昨晚酒水吐得什都不剩,只剩下肚子空虚和难受。
他和谢书衍是协议结婚,日子到,两人又没有孩子,只能按照协议再离婚。
眼看着去民政局日子将近,他俩找不到不离婚理由,昨天办完手续后,谢书衍走得太干脆,气得贺斐当天晚上就叫上狐朋狗友起出来聚聚。
贺斐是开酒楼,平日里不三不四朋友不少,他当老板人,不得不和些社会上人称兄道弟,喝下肚不止是酒,也是乱七八糟人际关系。
他工作性质如此,偏偏谢书衍最看不惯,也是他这副江湖
厚脸皮人只能举着剃须刀追出去赔笑,“谢老师,你别走啊…”
后来怎着,后来他乖乖听谢书衍话,胡子得按时刮,谢书衍心情好时候,还能耐着性子伺候他,心情不好时候,只有他自己动手份儿。
这笑过后,贺斐眼里眼神光渐渐暗淡吓,略显寂寞,他没人管。
他以前可烦谢书衍,屁大点事儿能跟他甩脸子,他大男人,点面子都不给吗?
现在满地都是他面子,他也懒得捡,家里安静让他浑身不自在,昨夜庆祝重返单身狂欢有多热闹,酒醒后他现在就有多寂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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