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仙知道她
难处，如今钟馗已在时间上博得头彩，她若不能在文字上胜过他，便很难博得状元之名，所以才要深思熟虑。
待到考官宣布考试结束之时，潘玉才搁笔在侧，面色显得并不轻松。
天未亮就进宫，如今却已是过
正午，众位贡生就又回到偏殿之中，享用御膳房所准备美食，然后等着考试结果发放。这也往往要再等上数个时辰才会有结果，然后便是诏告天下，钦点状元披红游街，这些殊荣都不待细表。
偏殿中气氛松快许多，不复放在庄严沉重，无论成败得失，这已是他们人生中最后
场考试。
许仙踱步到潘玉身旁，关切道：“明玉，怎
样？”不过是场三个时辰殿试，她面上却微微透出疲惫之色，心力憔悴之说绝非虚言，让许仙恨不能将她揽在怀中柔声抚慰。
未免来得太轻松。
“成败色难，得失容易。”
忽然之间，八个字浮上脑海。
前些日子，京中来位卜者，言吉凶休咎，无不准，许多书生都去问卜。钟馗宿信鬼神，便也去求卦，这便是算命老道人给他谶言。
“色难，容易。”本是副无情对，钟馗自然是听过，但这副对联本就没什特别含义在内，只是对巧妙，才称为“无情对”，再在前面加上“成败得失”四个字，更是毫无条理。这样模棱两可答案自然不能让钟馗满意，而向道士求解，道士却只是笑曰，“天机不可泄露！”
潘玉微微笑道：“该有三分把握，剩下就全看天意。”
许仙道：“不如问问那钟馗吧！
也好奇他怎能这快！”
潘玉摇摇头道：“这里面怕是另有玄机，别人未必肯说。”
许仙却自信道：“猜他不会隐瞒。”若他真
钟馗心中微恼，“若是不可泄露，花钱来问你做什？”便连连追问。
那道士又留下句，“青龙与白虎同行，吉凶全然难料。”便飘然离去，连卦金也不曾收。
这两句话更只是小说家串联上下文“言白”，更是没半点意思。钟馗失望而归，便也不曾放在心上，如今想起来，心中不禁有些惴惴，但旋即想到，那些文字，字字句句都是出自他心血，并不曾有丝亏心。就是其他士子也是要背题做习文，他这说起来也算是“天授”。
待到殿试快要结束之时，许仙答完三道试题，也放在桌角，文章写成便不能涂改，滴墨水都可能被降格，是以也不用检查什，任由考官收去。
摇摇望潘玉眼，却依然在皱眉思索，不复平日那种轻松潇洒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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