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仙冲她微微颔首,示意她不用心急,慢慢走过去,见亭中还有空位,便捡个边缘位置坐下。四下有人沿着潘玉目光,注意到许仙到来,但谁也不知来者何人。唯有尹红袖眸中动,认出许仙,却也不好多说什。
潘玉继续自己讲演,目光虽总落在许仙身上,但总算将自己要说话说完。许仙在旁静静听着,才感觉出江南江北风气不同,在江南这种聚会望望就是诗会,所谈论多半就是诗词歌赋,或者古玩字画。而潘玉如今所说,却是当今天下赋税制度,而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样子,不愧是天子脚下。潘玉言罢,周围士子纷纷喝彩。
潘玉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,并不回自己座位,而是步步走到许仙身边坐下,很平常打声招呼,道:“汉文,你来。”唯有许仙方能听出那声音中包含万千思绪。
许仙点点头道:“恩
只是,如今还不是桃花盛开时节啊!
婢女见许仙诧异表情,笑着介绍道:“许公子,这也是盛京景,十里桃花,终年盛开而不凋零,是郡主庄园,寻常人都不能进去呢!”
许仙却是皱眉不语,他虽惊叹于这花海美丽,但也不会迷失其间。事有反常必为妖,这桃花林中怕是有什妖异。但是想这桃花开也不是日两日,若真是作祟妖物,大概就被人除去,便也不欲多生事端。他此行只为见潘玉,旁都无暇多思。
花海似是无尽,却传出几声人语。婢女身形停,对许仙介绍道:“公子,前面就是桃花亭,园主聚会时候不爱被人打扰,不如先带你到其他地方休息下吧!”
许仙笑道:“你去忙吧,自己去就行,同你那园主也算旧识,应该不会怪罪。”
婢女见许仙如此笃定,便犹豫起来。
许仙笑道:“若她真怪罪,就说是自己乱闯,怨不到你身上。”便弃小婢,向那人声传来方向走去,因为他在依稀之间,听到潘玉声音。
拨开层层花枝,终觉眼前空,见到座雅致凉亭坐落在花海之中,围坐不少人,都做儒服打扮,或有“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”之意。而在众人之中,最为耀目永远是她,潇洒站在亭中谈笑自若,听者都目不斜视竖耳倾听。
潘玉声音忽然停,望着个方向,脸上现出惊喜声色,四目相对,许仙露齿笑,也显出无尽喜悦。
在这刻,其他人仿佛消失,寂寂花海之中唯有彼此身影。潘玉不禁向前走步,周围渐有声音响起,她才发觉自己所处环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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