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骑士身上羽箭被剪断拔出来,仵作说这箭深入肺腑,本该猝死当场,却能骑着马冲到这里,真是不可思议。二人望着这半截带血断箭,时都是无言。
是这个世界有内力这种东西,可以压制致命伤势,还是心中某种理念坚持,让他到这里对许仙说出自己使命,谁也不知道。
来出什龌龊,就说不清楚。
金万成苦笑下:“许公子既然能完璧归赵,还能贪这点东西吗?”
许仙叹口气道:“可不只是这点东西,这是无数工匠心血,还有这位兄弟性命,就算不论这些,也是价值百万啊。”
金万成目光灼灼望着许仙道:“说出来许公子可能不信,以为老头子弄虚。但情愿用这六颗宝石换这条性命。哎,物是死,人却是活啊!”
许仙愣,不知该如何回答,也不知该信不该,唯有苦笑而已。死就是死,谁人能够起死还生呢?
金万成也不多做解释,反问道:“许公子真觉得这六颗黑钻值三百万两吗?”
许仙坦然道:“值或许是值,但卖连十分之价也卖不出。”
金万成点头道:“可这六颗宝石并非是用来卖,老夫为准备出海事宜,投入太大,有些捉襟见肘,就想来杭州补这个缺口。若是几万几十万,也就是句话事,可三百万两毕竟不是小数,咱也要替人着想,但要老头子签字画押,写什借据,又委实丢不起这个人,就寻思用这六颗石头做个凭证。却没想到传出去就变成这石头颗值五十万两。”
许仙愣才明白,这是古代大商人气魄,行之天下靠得只是诚信二字,而不屑于文书凭证。借钱时将片瓦片掰成两半,借贷双方各持半,将来还钱时把瓦片对就算是。带着你信不过就不必借,信得过就不用写什凭据执拗,这种执拗在金万成这个浮沉半生老商人身上体现格外明显。
许仙苦笑,这六颗引得群盗来夺宝石,起到竟然不过是那片破瓦作用,真正值三百万两是面前这老者诚信和他化几十年打造出来那块招牌。他既然掌握这种工艺,以后自然会有更多更好钻石被制作出来,这次带着六颗黑钻怕也有宣传意思。与这些附加东西相比,这几颗钻石价值小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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