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学政又转脸对许仙道:“快去吧,莫要让那灯火阑珊处之人久等。”
许仙应是,就此下得楼来,在楼梯上隐约听楼上有人吩咐“还请彩凤姑娘歌而咏之。”不禁微笑,这才子之名是背定。不过背就背吧,也没什大不。
不知不觉间,他对抄诗背词已经没有多少罪恶感。
他关系挑明,有点“这小子以后就是罩”意思,不同于那次酒楼上随意句话。这也算是对许仙这段时间表现认可吧。
以后许仙若走仕途,这层关系就是铁打,荣俱荣,损俱损。虽然没有摆个拜师宴出来,但这在场诸人就算是做见证。
许仙又道:“多谢恩师,学生无以为报,有首词奉上。”人家如此看重,自己总要给人家长脸才是。
诸人都好奇这有才子之名许仙能作出什诗,刚才他能口叫出那六颗宝石名字和其中难得之处,都已高看他眼,但像金万成所说,不过是奇巧*技。只有这大好文章才能让这群科举出身*员们心服。
许仙被着手踱两步,想想,开口吟道:“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。宝马雕车香满路,凤萧声动,玉壶光转,夜鱼龙舞。蛾儿雪柳黄金缕,笑语盈盈暗香去。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
在座这些人或许对珍奇异宝不太明白,但对于诗词,那绝对是识货。听许仙吟罢,先是默然片刻,而后轰然叫好。
潘总督大声赞道:“好个‘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’此句出,诸词无味。明玉那首《九张机》已经是惊才绝艳,今日方知人外有人。文瑞啊,你运气都要羡慕,千古之下当有后人因此词而记得今日,记得你。”
王学政个劲摸着胡子说好,酒水洒都不觉。越看许仙越是喜欢,感觉自己虽然被贬到杭州,但能收这个学生,听这首词,真是福祸相依。“金老先生,你这六颗宝石出,满城灯火逊色。可这首词出,连你那宝石都黯淡无光。这些佳句,辈读书人必要默而背之,传而诵之。金刚可损,此词不灭。”
金万成也笑叹道:“本想博个彩头,却还是让许公子拔头筹。这首词精妙之处,何止读书人,连老头子都忍不住默而背之,传而诵之。”
谁没有这样时候,千寻百觅遍寻不着,就在快要绝望时候,蓦然回首,所求之物却在那灯火阑珊处等待多时。那时心情是想哭还是想笑呢?千古之下总有这样词句,于不经意间触动人心里那根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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