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头都是些。”张洵敲
敲书面，压低声音，“可不是什
正经东西，你咋学会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张洵顿顿，万元确实开始识字，但他识字不多，那会儿读得懂这些，兴许买错都不知道。
万元眨眨眼睛，视线停留在那本书上，反应片刻，对所谓
“不正经”心领神会，忙解释，“这都是
托别人帮忙买，都是给……”
都是给许缙云，许缙云看吗？这本书当初就放在最顺手地方，许缙云应该不会不知道吧？他也看？他还不声不
万元
喊，万玲就想逃，他赶忙追上去，挡在他姐前面，“姐，你跑啥啊？谁啊？你早说呗。”
城里都流行自由恋爱，说媒那套早就过时，万元不觉得有啥丢人。
这种事情，哪有女方开口道理，再说，自己跟他是两个世界人，万玲看眼她弟，“配不上他。”
这话说完，万元再怎问，他姐都不肯再开口，到底是谁啊？
第二天就是赶集日子，万元正好把书拿给张洵，学生已经上课，也就是趁着中午午休，才能见到张洵闲下来。
万元眼，“你那都是气话，以后等你爹死，等你成家，你姐个姑娘家，还能去哪儿，还能继续跟你住？总得有个依靠。”
这话多少有点道理，万元能成为他姐姐依靠，但家里总得有个男人，有个说话人，当初金民爹死得早，金民年纪又还小，他娘拉扯几个娃，别人看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，连田地都能占去也就是金民大，才没人敢欺负。
“你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，说啥都不肯。”
万玲先前直没吭声，在这个时候忍不住，“爹，你别管，反正不嫁。”
“你总得有个原因吧？”
“张老师，上回你给要书。”
张洵没想到万元还能记在心上，在这种穷乡僻壤，书这种东西属于稀有物资，很难见。
接过书后，张洵本能地开下，那本没有封面，最破烂小说就搁在最上面，他翻，脸色顿，抬头看着万元。
“你啊，不务正业。”
万元正踢着地上石子，说谁呢，说他啊？万元指着自己，“吗？咋？”
像段家那欺负人，万福安指定不会让闺女过去受气，那好人家也不嫁吗？
“心里有人。”万玲撂下句话，便从屋里跑出去。
留下父子俩面面相觑，万福安先开口问他儿，“啥时候事？谁啊？你姐说是谁啊？”
万元也头雾水，他哪儿知道啊，赶忙追出去，他姐也没走远，就在三岔河边。
“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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