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见这人好大口气,便问道:“来者何人?”
那人傲然道:“乃府衙巡捕官洪某人。”这身份应该是府衙里类似于总捕头角色,口语里敢称为官,确也有资格轻视下面小地方小吏。
“既然称为官,那你是几品?”李佑好奇问道。
“即便无品级。那又如何?”洪巡捕冷声道:“你这区区小吏也敢盘问?”
李佑很和善地笑笑,继续问道:“这位官爷
佑大喊:“小二你疯!自家客店也折腾!”李佑只装作没听见。
先后零零散散押来百余人。凡是有路引或者税票为证正经买卖人,李佑便亲自出面,好言好语地赔礼致歉,都礼送回去。那些人见这个官老爷如此和气,也不胡乱勒索,受宠若惊之下倒也不为已甚,心里尚还觉得李佑清廉公正。这都正中李佑意图。
至于其余那些真正府城打行无赖,都想着上头是打点过地方官府,估计自己最终不会有事,在这种心态下倒也没有反抗,随随便便就被抓来几十个。后来有些个机灵发觉事情不对头,才隐匿逃跑些。
如此最终抓住五十六人,这数量在府城也是很少有过。所谓打行就是这些年来苏州产生些职业打手,常常是拿人钱财便聚众生事,官府来就呼啸而散,仗着熟悉地势街巷逃掉追捕。他们这次受雇到西水镇,被雇主告知已经打点过地方官府,此外也不熟悉本地不好逃跑,不然哪能让李佑轻易抓这多。
李佑便放烟花信号,集中队伍收兵回营。还把五十多人捆成几串招摇过市,本县围观群众对李佑这种只抓府城人做法给予热烈叫好与高度评价。
回到官署,也不管牢里地方够不够,在长矛强弓威慑下,股脑将这五十六人塞进牢里,又开几个口子,免得出现闷死人犯惨剧。直挤得这些无赖们摩肩接踵、贴胸挨背动弹不得,其中有个兔儿爷倒是爽歪歪。
之后,李巡检稳坐于侧厅和位关姓书吏喝茶闲聊,问些本司有关掌故。他知道这些泼皮无赖们没有依仗话哪敢跑到外地惹是生非,便在此等着幕后人现身,卖不卖人情且看情况。
果然没多久就有门丁来报,有个自称府衙巡捕官人求见,李佑便叫他进来。
不多时,个身穿箭袖长衣,面色黄暗,留着几撇鼠须中年男子风风火火走进屋内,对着李佑便嚷:“你这小吏好生不晓事,谁准你抓人来,还不放!”
原来毕竟朝廷正式任职未下,李佑穿不得九品官袍,只能继续身着吏员衫服,不认识见视为小吏也不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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