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物想来想去,总结出点心得。这位棉花宰辅其实就是过度沉迷于“技术”典型,从而忽视其它,比如精神意志。
自己和刘棉花暗暗契合,就是这种对技术重视。但自己是因为手握无数五百年后研究成果,先天上有这方面优势,当然要尽可能加以利用。而且,自己比他更清高些。
在胡思乱想中,方应物昏昏睡去,又昏昏醒来。天色已经大亮,方应物在井水边上洗脸。
此时有仆役走过来,方应物招呼道:“叨扰夜,也该离去,烦请引向贵府老爷辞别。”
那仆役答道:“天不亮时,老爷便出门上朝去。不过留话,方公子如果要走,可自行离去,不必当面辞别。”
从格式到文笔再到立意,全都不行,打回去重新吹捧。
方应物愕然,天下还有嫌弃别人写诗吹捧得不够好,要求别人重新修改谀辞人?这点评不是普通诗文,而是吹捧自己诗文,他也能若无其事?
他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老大人你是在说笑,还是在教导晚生?”
刘吉正色道:“你以为老夫这是在说笑吗?这是提前与你研讨下细节,这关系到老夫借此事收取士心结果。
若你真这样胡乱应付,那最后效果就差许多。到时无可挽回,追悔也莫及!所以必须提前将诗稿敲定,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随意性大,不懂提前运筹!”
方应物产生几许尴尬,出院门准备离开刘府。走到大门内庭院时,发现停两顶轿子,周边围七八个下人。
好像刘府有人要出门?方应物见状便停住脚步,退到月门门洞里等候着。于礼要先让主人家出发,同时免得自己这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庭院里,冲撞主人家队伍。
忽然有个管事小跑过来,对方应物道:“家夫人说,不能慢待客人,所以要腾出顶轿子,送公子回寓所。”
方应物连忙逊谢道
方应物明白,原来他老人家纯属是以技术讨论心态评论。只能由衷佩服道:“今日才知,老大人为何能以五十出头年岁,便为宰相阁臣。”
刘大学士点头道:“共勉。”
由于太晚,刘吉便留方应物在客房住宿。大门与二门之间庭院中,有道侧门通往偏院,安排方应物住下客房就在这里。
到房间,躺在床上,回想起今晚谈话。方应物发现仿佛与刘棉花谈话,是最轻松自如,心里想什就可以说出来,不用虚伪矫饰,不用表面文章。
这可是史书上风评很差人啊,绝对是正人君子对立面,自己怎会和他产生如沐春风感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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