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思乱想间，他又听到汪直尖着嗓门高声道：“其实
更知道，你们这样
正直之士是对国家有益处，总比万安那等无能蠢材窃据高位好得多。但是你们这样人，为什
容不下！这是为什？”
这次方应物十分无语
，政治斗争可不就是如此，阵营之间哪有这多为什？立场问题不需要理由。
汪直连这点都没想明白，分明还是小孩子心理，到底是怎提督西厂？到底是怎大刀阔斧大杀四方？那多朝廷大佬到底是怎输给他？
难道真应横怕愣，愣怕不要命这句话？莫非天子突发恶趣味，去年将锋利宝刀拿出来，塞到这位做事机灵聪明又敢动手少年手里，任由他去胡乱挥舞？
结果乱拳打死老师傅，横冲直撞又忠心耿耿汪直把那些让天子感到很腻歪朝臣都修理
遍——以当今天子宅男性格，绝对干得出来这种闷骚暗爽事情。
三山帽扯下来，丢在旁，这才感到松快几分。
此后汪直开口对方应物道：“你不必担心，还不至于和你个小小秀才计较什，但是有些问题始终迷惑不解，想与你探讨番。”
方应物不卑不亢地答道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你傲然不跪，这理解，士人风骨嘛，就忍；你自承来历，又不隐瞒与商相公关系，这也理解，师门传承嘛，还是忍；
但你为何变本加厉，又编造出那等下流笑话？莫非忍再忍，反而是错？你为什要如此对待？”
也难怪汪直这年来看似威风其实成孤家寡人，至少从宫里到宫外，除天子和万贵妃之外没人真心认可他，虽然大家都慑于他嚣张气焰做出服从模样。
而且瞧他样子，在今天接风
方应物正要说什，汪直却继续抢先说：“其实知道，你要做那不畏权贵，坚持气节人；也知道，你们这样人无论心里怎想，在人前必须要做出样子来。”
方应物斟酌片刻，又要说什，结果汪直再次抢话头：“其实很欣赏正直有节人，也愿意向陛下推荐这样人……”
其实你个脑袋啊……方应物向来都是抢别人话头人，何曾被别人如此抢话头！他就奇怪，大名鼎鼎、权势炙手可热权阉怎如此碎碎念？
这汪直堪称近年大明政坛超新星，只用不到年时间便势如雷霆般扫清朝堂，干掉批从首辅到侍郎大员，按理说其人作风应该是杀伐果断这类。
可这半天都是汪直自言自语自问自答，他到底是想问自己话，还是想自催眠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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