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对,全是错。……”俊逸脸庞再掩不住深埋恐惧。
谢飞澜几疑看错。“你……怕?”
见兄长没有反驳,愈加愕然。“怕什,她都不怕你怕?”
果真应父亲预计,却未料到她竟直接替丈夫作决定。他……很羡慕,所以更看不过兄长阴郁。“莫非孩子不是你?”
句话犹如重石落水,谢云书立时抬起头。“你说什昏话!”
谢飞澜无视兄长斥责。“哪个男人会因妻子有孕而冷落疏远,平日又恩爱得要死,除非她怀是……”
谢云书冷冷盯眼。“这种话以后不许再提,对她对都是侮辱。”
“不说,别人不会不想。”谢飞澜轻哼,不怕死反唇相讥。“怪得谁,三哥最近行为惹人疑窦,不是你反常态,谁敢往那方面靠。”
把握他根本不会追过去。”纤手拎起纸架吹干,鸢面花花绿绿团凌乱,犹如小儿涂鸦,大异于某人所绘,不由摇头。“过两天请个师父来教习画。”
“何须多此举,小姐身边自有高手。”霜镜转个话头,颇希望借机化解连绵日久冷战。
意兴阑珊丢开纸鸢,几不可觉蹙眉。“还是另请高明好。”
要这般斗气到什时候,绷着张冰块脸托辞在外,私底下关心得要命,霜镜着实不以为然。见小姐露倦色,小心服侍就寝,以绫帕覆住照亮明珠,唯留下壁角盏夜灯,轻手轻脚退出去。
做工精巧却画得糟糕至极纸鸢搁在黑檀桌面,谢飞澜好奇翻看。
谢云书沉默片刻。“还有谁在说。”
“很多,私底下闲言碎语还有更难听,说指日可见你休妻。”谢飞澜故意说得稍稍夸张。确有风言,多半皆当茶余饭后谈笑,君翩跹闭居深苑护卫重重,加之两人鰜鲽情深有目共睹,稍有脑子都不会信。
“哪房传出来。”俊目冰寒,已然动真怒。
谢飞澜回避追问。“不管何处而始,三哥恢复,流言自不攻而破。”
对峙许久,谢云书消散怒气,只余疲倦怆然。
“三嫂画?”不是般差,很难想像是出自绝丽佳人之手。
谢云书取过去,没有答腔。
“明明推应酬,又这在意她,何必躲这。”谢飞澜看不下去。“三嫂有身子,三哥再气也不应罔顾这点。”
“她身边有人照顾。”谢云书连日沉抑已成常态。
“侍女能替代丈夫?三哥到底在恼什,瞒着你要孩子?”谢飞澜并不理解。“虽然手段过些,却是情有可原,何必为细枝末节耿耿于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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